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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处于拟态状态下,两人的目光仍越过了那座高耸的悬索桥,看见岸基的灯塔和海面上漂浮的航标,还有工作状态中的渔船,两人就这么坐着,眺望着,一直到灯塔和浮标亮起,渔船同样亮起橙黄的电灯,顺着那上上下下的光亮向家归去···从高峰扔掉那可降解塑料盒,陪着女孩在高处的礁石上坐下,从正午到傍晚,太阳变成红色,映照着天海相接的远方,一奥一亚波的手就那么牵着,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潮起潮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对于两人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彼此的面孔还是那么清晰,终是亚淼先站起身来,将自己的鞋袜捡起,看着一旁的高峰也起身,但维持了半蹲的姿势,亚淼撇了撇嘴,爬上高峰的背,合了对方的意···
“你现在更像人,还是奥特曼?”
“你现在是异次元超人还是叫做亚淼的女孩?”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说完了一句话又双双沉默了下去,高峰感受着身后人的重量,一步步踏上台阶,经过了甬道正上方,爬到了小山的山顶,这里,凭着两人的视力,那座努力为归家的渔民们照亮回家的灯塔更为清晰,两人甚至能看见灯塔中严肃认真的照明员。
这是真正的灯塔,只在黑夜中亮起,在白天熄灭,照亮的是人们回家的路,而不是开拓的前途。
“我已经不再是人,我只是一个还保留了人类情绪甚至还有人性弱点的奥特曼···”高峰开口,“也正是因为我还有着人类的情绪,才会被你所吸引···”
“我是异次元人,亚波人,你的敌人···”亚淼将头埋在了高峰的背部,“亚淼只是你给我现在这副人类躯体起的地球人名字罢了,我会杀了你的,既然你那么迷恋我现在这副样子,我就让你因为你自己的多余的情感而死···”
“就因为我这副样貌,你居然就喜欢上了一个憎恨着你的宇宙人,真是无可救药···”在被高峰背着下了山后,亚淼嫌弃地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一边将鞋袜重新穿好,一边嘲讽着被艾斯托付一切的高峰。
“祝你明天还能活着···”亚淼用那来自异次元的声线给高峰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直接打碎了空间屏障,回到了属于她的领域里。
这次高峰没有跟进去,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公路走着,曾经的他很不喜欢夜晚,因为缺少光,那些白炽灯惨白的灯光会给他带来局促和慌乱,如今成为光之生命体,又处在地势较高的地方,看着那些建筑内外都亮起绚丽的灯光,一家家店铺的灯牌也亮了起来,白天的黯淡换来了夜晚的盛景。
回到白天走过的步行街上,有一半的店门都已经紧闭,但仍有店铺选择不浪费晚上的时间,店主用喇叭拉着客;供行人通行的地方被一辆辆小餐车挤压着,但从穿梭在其中的年轻人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多少不满的情绪,高峰作为光之生命体,虽然有味觉,有嗅觉,但毕竟进食是不必要的行为,这些五花八门的小吃对他来说,吸引力还没有那么大。
“明天晚上,带那只小馋猫来这里看看吧···”想到女孩,笑容自然地在他脸上出现。冰粉,肉夹馍,小笼包,臭豆腐,卤肉饭,凉皮凉面,烤鸡烤鸭,炸鸡柳,棉花糖,寿司饭团······高峰将那些小餐车上的华国文字一个个认出,多数的小餐车车主还带来了折叠桌椅,现在那些椅子上都坐满了人,点过餐的人则一个个排在小餐车的车前,有的和自己同伴互相调侃,有的拿出手机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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