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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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淮被电话铃声吵醒，闭着眼摸索手机，按下接听键，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默淮，最近过得好吗？”

许默淮揉着眉心，不是因为喝醉而感到头疼，而是这声音的主人说话这么温柔指定有事，回答∶“挺好的。”

“听说你正在追女孩子？”

许默淮一个激灵起身，问∶“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谁讲的，就回答有没有！”

电话那头突然急躁起来。这才是许默淮熟悉的腔调，他微笑着说∶“对。”

“是不是你从小喜欢的那个女孩？”

听着那头雀跃的笑声，许默淮有些不好意思，说∶“妈，你别管了，事成了我一定带她回去。”

“赶紧的！”

温默激动地说，“过年之前还不成，我就给你安排十场相亲！”

“妈，我才29，不急着结婚。”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跟人家谈恋爱怎么能不为结婚打算？再说你不急人家女孩肯定急！”

温默越说越激动，许默淮在一头乖乖听训，等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他说∶“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许默淮环视四周，窗边挂着天蓝色的捕梦网安静地在风中飘荡，正对着床的墙上画着印象派画作，他不懂画，但能感受到画里传达的喜悦，角落里还放着颜料和画笔，还有画架。现在身体的舒适感让许默淮以为昨晚喝醉是场梦，来到客厅看到慕若夏还在睡觉，蹲在旁边看她的睡颜，她还是跟上次一样，侧躺着睡觉还紧蹙眉头，头上渗着细汗，身体还在微颤。又做噩梦了吗？方琳告诉他，她时常会梦见林姨死亡的场景。最重要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很痛苦吧？许默淮擦掉她头上的汗珠，抚摸她的额头，手能感受到她的脸有些冰冷。突然，手被她抓到，下意识缩手时，手被双手握紧，许默淮看着她心疼。抓住手之后，紧闭的双眼流着眼泪。他坐在旁边，轻声细语地说∶“我不走，我就在旁边等你。”

她皱紧的眉头松弛，许默淮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给她盖上毯子。落地窗边上放着一个酒杯和一个空瓶，茶几上还有半瓶红酒和一个酒杯。这两瓶酒的度数都不低，她昨晚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龙星志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进门就喊∶“姐，早餐？”

慕若夏才安心睡了不久，龙星志这一大嗓门让她又皱起眉头，许默淮赶紧回头朝大步走进来的龙星志说∶“小点声。”

龙星志意识到错误，闭上嘴，踮着脚轻声走，小声问∶“没吵醒她吧？”

许默淮小声回答∶“差点就醒了。”

“以前她这个点就醒了，这么贪睡还是我第一次见。”

龙星志看见两人的相处姿势，拿起桌上的零食袋，然后小声说∶“默淮哥，吃饭记得叫我。”

许默淮朝他做OK手势时，手被松开，慕若夏扶额起身，对一大早就吃零食的龙星志说∶“星志，别一大早吃垃圾食品。”

龙星志乖乖放下零食袋，问∶“姐，什么时候吃早餐？”

慕若夏看手表，早上八点多，不耐烦地说∶“出小区后左拐有早餐店，自己去买。”

难得做个好梦，只要被人打搅了睡眠，慕若夏就不会有好脾气。今天醒来该发现自己紧抓着许默淮的手不放，心情更不好了。“默淮哥，你不是说要做早餐吗？”

龙星志知晓自己搅了她的好梦，搭着许默淮肩膀，小声说，“我姐被人吵醒心情就很糟糕，只要你能救我了。”

许默淮立马解围，拉着龙星志去厨房做早餐。二十分钟后，三碗凉面就做好了。许默淮的厨艺成功平息了慕若夏的起床气。吃过早餐，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恐怖片，龙星志是胆小瘾大，一个恐怖画面跳出来，他就尖叫着抱紧旁边的慕若夏，把两个人也吓了一跳。画面回归正常，龙星志松开手，许默淮以找吃的为由坐到他们两个中间，接下来，龙星志就只能扑到他的身上。到了下午，许默淮从中逃脱，凌秋梓上门送礼之后就留下了一起看恐怖片，两个胆小的人就抱团一起受惊吓。下午两点半，于浩解决完午餐回办公室，遇到许默淮，原本放松的神经又紧张起来，抓着许默淮问∶“这次又是做什么紧急手术？”

许默淮一脸懵，反问∶“什么手术？”

“没手术你回来干嘛？”

于浩的目光落在抱着一簇鲜花的慕若夏身上，在聊八卦前先吐槽道，“你放着大好的轮休日不休息，跑回医院做什么？搞得我也紧张。”

以前周末值班的时候看到许默淮，于浩都要跟着一起进手术室抢救病人，现在看见他周末在医院于浩都会紧张。许默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回来看望一位朋友，顺便拿点东西。”

“就算你喜欢医院，也不能把约会地点定在医院，一看你就知道是第一次追女孩子。”

于浩把许默淮拉远，小声传授经验。苏雨薇削苹果，陆一凡的手里还拿着柑橘，一瓣瓣往嘴里送，看到慕若夏捧着花进来，撇嘴说∶“若夏，你怎么也喜欢上这些不实用的玩意？给我带吃的多好，这花既不好看过几天还焉了。”

他的嘴还是这么贱，慕若夏已经习惯，说∶“爱要不要，又不是我想送的。”

陆一凡问∶“你不想送拿过来干嘛？”

“许默淮说不能空手过来，他特地去花店挑的。”

“那他人呢？”

“被同事拉走了。”

陆一凡醒了之后，见面最频繁的人除了他的母亲就是许默淮，认识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每周才见一次面。知道慕若夏现在是无业游民，还是最后一个来看望自己的，陆一凡已经想好怎么怼她了。“真不够义气，当初哥我为你两肋插刀，我醒了你竟然是最后一个来的，还没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