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观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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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观筒，镜花水缘分神射影其实是镜像对应的线索之一。世界最神奇的假花可不是红楼梦的宫花，而是Kaleidoscope万花筒之镜象。本身是简单零碎的几个部件，像群芳之髓，却可以因多层镜面的境像反射照观大千世界之花蕊。红楼梦也是如此，但在此处我拎出一处公案来讲。世间所谓的红学家最是可笑的就是把重心放在书外的研究。当然红楼梦是真事隐，但是不应该投入过多的精力去研究。红楼梦是本小说，是一本写实的小说，如果一味按照写实或者屈笔侧写去研究，为什么不先解决宝玉为什么生而含玉这个虚幻的问题呢？这个问题我前文已经讲过。可见历来除了书的作者和我，从来没有人真正踏实的去读文本，从文本研究，读懂读透。接下来要讲的镜像分身的射影，我只讲一个看似小人物，其实是作者分身关乎作者认为公案的一个地方。第十五回秦鲸卿得趣馒头庵。历来研究者忽视这个问题，是因为并未像脂砚斋一样通读全书。虽然他看上去是个小角色，死得也早，但不能等闲视之。评语说他的名字就是全书之大纲目。秦钟可谐音情钟或者情种，或者是情终。完全相反的意思孕育在一个名字里，和情僧有异曲同工之妙。情之谓钟情，僧可谓情终。其实秦钟还是宝玉或者说作者的一个分身。第十五回：“凤姐因怕通灵玉失落，便等宝玉睡下，命人拿来塞按时在自己枕边。宝玉不知与秦钟算何帐目，未见真切，未曾记得，此是疑案，不敢纂创。”

这个疑岸公案，也许引发了后人关于宝玉和玉涵等人一系列人不正当关系的推测，其实是无根据的推论，没有明白蒋氏和秦氏是宝玉之分身。文中并没有暗示宝玉与秦钟在肉的情欲上有直接关系，而在情欲上却是两位一体。我们试想一下秦钟之肉相到底多俊，使宝玉不好女风而有喜龙阳（gay）之势。所以宝玉生下来应该只好女风，可是作者为了把这个形象塑造真实而容易写，就以宝玉分身射影的镜像描写来写秦钟。这里与智能儿偷情被宝玉发现其实是宝玉自对自剖析的说法。所谓的与尼姑偷情也不仅仅是为了供养情欲人人不避的意思，也有宝玉与佛法靠近的一层意思。所谓性欲情节，此处对看茗烟于宁国府偷情亦可。第四十三回茗烟作为宝玉分身说出宝玉应该投生女儿之家的并不只是简单的主子叛逆后小厮受熏陶的意思，若是看第十九回卍儿之事，除了反应宁国府糜烂之事，也反应了性情乃人生之大根本不可回避之事。此处秦钟之情和茗烟之欲对看就可以理解作者这种镜像影射的写法。所以卍儿声来生时其母梦到五色富贵不断头的卍字之形。这五色正照应宝玉之五色花纹护体，意为人之情欲者存在于梦幻世界的大千五行之中。所谓富贵二字也对应宝玉投胎富贵之乡的意思。这只是读者的抽象写法，普通读者还是不容易感知镜子的重要作用。那接下来我们从具像镜子入手，分析再分析一下全书结构和宝鉴象征。第一回到第五回前文我们已经分析了以写虚主要线索贯穿居多，第六回至第十七回是写实居多的大线索。而从现实世界第一次出现镜子是在第九回，也就是在第十二回宝鉴虚镜之前。“彼时黛玉才在窗下对镜理妆，听宝玉说上学去，因笑道：“好，这一去，可定是要‘蟾宫折桂’去了。我不能送你了。”

宝玉道：“好妹妹，等我下了学再吃饭。和胭脂膏子也等我来再制。”

劳叨了半日，方撤身去了。黛玉忙又叫住问道：“你怎么不去辞辞你宝姐姐呢？”

宝玉笑而不答，一径同秦钟上学去了。”

这是第一次写到实际的镜子。这里黛玉说了一句反话，大概类似意思于“宝姐姐的话你就听”之类的。她笑说祝宝玉能够考中。从宝玉答语我们推断他没有反感，所以他明白黛玉的意思是开玩笑。但是我们细想就算换了种说法，宝玉也能接受吗？在那一回中其实谈的是作者对当时教育的问题，我以为在这里就有一些黛玉其她的影子，好比作者宝黛合一的复杂性格一般，所有黛玉才会此类宝玉正常情况来讲不能接收的词汇。我们不排除在人间的甄宝玉对待宝钗和湘云功名之语，可能不会采取如贾宝玉一样的态度。所以这也是甄宝玉优于贾宝玉牛性的地方。我们可以在此处，黛玉宝玉照镜之处，看出语言虽然再两人看来很重要，但一笑一答之间足见心有灵犀，关系之近，所以宝玉和黛玉唠叨了半天。不然作者直接可以写宝玉叉开话题去的意思，可是两人还是密切讨论。至于此处为何黛玉用此之语，根本本文下边的分析对比也可以感受出来。第二次谈到镜子是第十八回元妃省亲，把石牌坊的“天仙宝镜”命换了“省亲别墅”。此处打破宝玉用语，并非闲笔，因为从第十七回到到第四十一回，是以写实为主要线索的。所以改虚为实不是无用之处。第二十一回宝玉认麝月为袭人之流。“将文具镜匣搬来，卸去钗钏，打开头发，宝玉拿了篦子替他一一的梳篦。只篦了三五下，只见晴雯忙忙走进来取钱。一见了他两个，便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

宝玉笑道：“你来，我也替你篦一篦。”

晴雯道：“我没那么大福。”

说着，拿了钱，便摔帘子出去了。”

这里的没那么大福预示着晴雯的夭折。这里的交杯盏尤其是宝玉麝月对镜也不是闲语。根据脂砚斋评语，以及亦处于实写的第二十三回宝玉诗中“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可知不仅为实事，也伏宝钗和麝月共事宝玉一节。第二十一回，宝玉在黛玉房中照镜，其实是湘云和宝玉照镜。而且湘云打翻宝玉要吃的胭脂，也对应第十九回宝玉嘱咐黛玉要调制的胭脂。我们来看原文：“湘云洗了面，翠缕便拿残水要泼，宝玉道：“站着，我趁势洗了就完了，省得又过去费事。”

说着便走过来，弯腰洗了两把。紫鹃递过香皂去，宝玉道：这盆里的就不少，不用搓了。”

再洗了两把，便要手巾。翠缕道：“还是这个毛病儿，多早晚才改。”

宝玉也不理，忙忙的要过青盐擦了牙，嗽了口，完毕，见湘云已梳完了头，便走过来笑道：“好妹妹，替我梳上头罢。”

湘云道：“这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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