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魔女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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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反拖大剑，全身的铠甲被火焰烧得漆黑。梅杰似乎有些忌惮柏德身上的火焰，向后拉开了距离。柏德向着梅杰冲刺而去，大剑在地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连续挥动大剑，沉重的骑士大剑在柏德手里像飞舞的蝴蝶一般，华丽且频繁近距离攻击一时间竟然压制住了梅杰。梅杰侧身用手臂铠甲挡住柏德的突刺，另一只手持长矛刺向柏德面门，柏德闪身一跃跳上梅杰刺出的长矛，奋力一跃。柏德在空中转身大剑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梅杰躲闪不及，炽热燃烧的大剑狠狠从梅杰的头盔缝隙里贯入。梅杰开始剧烈的颤抖，铠甲里发出刺耳的吼声，两只大手想去抓柏德。情急之下柏德来不及拔剑，从梅杰身体上翻滚下来。梅杰两只手拼命拔着刺入身体的燃烧的大剑，但是怎么都拔不出来。几百个恶灵一样嘶吼的叫声，差点撕破韩晓的耳膜。梅杰双手拔不出大剑，就拔出自己的盔甲，盔甲被他撕开一个口子。盔甲里面是蠕动的黑色脓状怪物，它拼命从铠甲里往外挤。“肮脏的深渊之脓，你玷污了狮王荷鲁斯的遗体！滚回深渊去吧！”

柏德伸出左手，全身的火焰汇聚成一柄长矛，对着深渊之脓用力掷了出去。正在从梅杰铠甲里想要爬出来的深渊之脓察觉到火焰长矛迫近的压迫感，在接快要被击中的一瞬间，它操纵梅杰的身体挡住了这一记攻击，然而强大的火焰能量还是包裹住梅杰和深渊之脓，一股恶臭升腾起来，黑色的黏稠的脓状怪物在火焰里变小。柏德跪倒地，左手勉强支撑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看来这一击对于他也是不小的伤害。被烈焰包裹的深渊之脓尖叫着，挣扎着带着强烈的怨念向柏德走去，完全脱出梅杰盔甲的它没有了支撑像一滩散发着恶臭邪恶的泥人，趔趄地走向柏德。此刻柏德喘息的力气，他镇定地盯着眼前的怪物，没有后退一步。韩晓正要开枪的时候，梅杰空洞的铠甲伸出手抓住深渊之脓，两只手轻松将黑色烂泥扯成碎片。“吾王！”

柏德左手勉强支撑着，单膝向着梅杰行礼。梅杰拔出自己头盔上的大剑，把剑轻轻放在柏德的身前。梅杰转过身看向韩晓，韩晓走到梅杰面前拿出荷鲁斯之眼：“荷鲁斯血脉没有辱没家族的尊严。狮王荷鲁斯你可以安息了。”

一簇白光笼罩在韩晓和梅杰的身上，梅杰连同周围的一切变成破碎的玻璃，一块一块的碎裂掉在地上，露出了周围本来的样貌。“该死的梅杰▪荷鲁斯!，死了都不安生！”

周围响起魔女窃窃私语的声音。灰暗的山洞变成了一个由树枝缠绕长成的房间，韩晓扶起虚弱的柏德：“看来狮王荷鲁斯为我们破除了魔女的幻境。”

柏德沉默的看着梅杰消失的地方，并没有说话。在凛冽堡和深渊战斗了十年的索恩，低语森林里迷失了十年的柏德，王位上的少女，狮王荷鲁斯。韩晓明白了就算身处在这世界深邃的黑暗里，也有着渴望光明的灵魂。他似乎有些理解伊利斯的话，这个世界不该是黑暗的，有这么多的灵魂需要救赎。“这里是白桦厅，穿过白桦厅就是魔女休憩之地。”

柏德指了指房间尽头的门说。“你的伤。”

韩晓看着柏德的右臂露出可怖的白骨，伤口上残留着黑色的感染物。“这是侵蚀症，这是无法避免的，深渊会腐蚀遇到的每个人。”

柏德左手凝聚起火焰覆盖在伤口上，处理完伤口后柏德身形有些不稳，韩晓连忙扶住柏德，“你先在这休息！”

“不碍事！”

柏德拔出地上的骑士大剑，“守护白龙是我们的誓言。”

柏德右臂无力的垂在一旁，斗篷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了红色，尽管他身势有些摇晃，但是骑士依然坚毅的走在韩晓的前面，虽然看不到他的脸，韩晓知道盔甲覆盖下的脸满是坚毅和勇敢。“你的身体状态不允许你继续下去了！”

韩晓拦住高大的柏德，“你已经践行了你的诺言！现在原路返回，回到凛冽堡去，你的女王，你的王国需要你。如果你遇到我的朋友嘱咐他们在营地等我。”

柏德看着韩晓发散着金色光芒的瞳孔，鳞片迅速覆盖在韩晓的皮肤上，韩晓整个人散发着不容置疑的王者气息，柏德明白了，他摘下头盔单膝跪地。韩晓发现凭自己的意志展现白龙之资，自己的手背像是盔甲一样覆盖了一层细腻的鳞片。他看着单膝跪地的柏德右手不自觉的放在他的头上，“凛冽堡的火焰舞者柏德，无愧英勇之名！无愧忠诚之实，无惧强敌，册封盛焰骑士。”

韩晓不知道脑海里冒出来的话是哪里学来的。金色的光芒笼罩柏德的，身上的伤口得到修补，被深渊残留在身上的污染被一点点拔除。结束后韩晓感到头有些眩晕，柏德用额头抵住韩晓的手背说：“以吾魂阻挡黑暗，不死不休。”

“回去吧，凛冽堡现在更需要你。”

韩晓转过身推开面前石门。柏德在白桦厅短暂的停留了一会，他站起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韩晓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知道这样可以治疗柏德的伤，他只是被这个坚毅的骑士打动，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举动改变整个大陆的命运走向。在低语森林迷失十年的柏德，终于踏上了归途。门后是卧室一般大小的房间，墙壁正中间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油画里是一个穿着黑色露背礼服的西方古典风格的美女，美女的侧脸带着摄人心魄的微笑。整个油画的色调偏暗，带着一种诡异的风格。油画前是一张铺满黑色花瓣的软床，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床头摆放着两只斟满红酒的酒杯，燃烧的壁炉让房间十分温暖，一阵困意袭来，这一路似乎确实没有好好休息。韩晓甩了甩头，他扶着墙壁坐到椅子上，墙壁似乎也是温暖的。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似乎有一种催眠歌声。“不能睡！”

韩晓拍了拍自己的脸。韩晓的肩膀上出现两只白嫩的手臂，温柔的缠绕在韩晓脖子上，耳边吹来温热的呼吸，很舒服。“留下来陪我好么？”

韩晓不经意瞥向墙上的油画，油画上的少女不见了，只剩下黑漆漆的背景。那个声音似乎贴着韩晓的耳朵，“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话音刚落，两只白嫩的双手顺着韩晓的脖颈伸进韩晓的衣服。“嘶！”

韩晓脖颈处的细小的逆鳞被触摸到，瞬间的刺痛让韩晓恢复理智。他抓过那双手，结果发现只是两支白桦树的树枝，身后并没有人。“魔女赫尔墨斯，我来找你是想知道怎么阻止两个世界互相吞噬。”

这时床上出现身着黑色礼服的少女，正是油画上女人。不过此刻她戴着黑色花纹的眼罩，妖娆的躺在床上。“白龙之子，竟然寻求魔女的帮助。”

少女捂着嘴偷笑。“我询问拯救我守护的事物！”

“你谁也拯救不了！包括你自己。无论是王还是英雄，都那么自以为是。”

少女芊芊玉手勾起礼服下摆，露出温润如玉的双腿，“不如在这陪我。”

随着裙摆越来越高，野兽一样的原始欲望从韩晓心底里升腾。“在最初的火焰里诞生的诸神，驱逐了深渊。但是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忘却，唯独还有白龙的血脉在延续。绵延数百年的光明时代也将落幕，不仅是这个世界，远处彼端的世界也将再一次进入黑暗时代。”

少女解下黑裙，曼妙的身躯一览无余。“一定有办法！”

韩晓粗暴的按住少女的肩膀，少女急促的喘息和娇嗔让韩晓血脉偾张。“可怜的白龙之子，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深邃的黑暗才是世界本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