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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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早晨醒来听见隔壁做不要脸的事。她明白继父四十三岁着急要个孩子。

年画半躺在床上。双手捧着爸爸照片。爸爸是个壮汉，没那么帅，笑起来是个大侠。她骑在爸爸脖子上。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好甜。

年画哭声越来越大。她没有爸爸了。她失去了靠山。她天天受欺负。

女儿哭声引来了倪美云。年画跳下床和妈妈打架。她被妈妈两巴掌打倒了。王胜赶进来拉开了倪美云。

年画手指妈妈的脸：“我爸没有坐牢。你抢走我爸的卖命钱。你舍不的给我买个新书包。”

“我拿你爸一分钱我出门让车撞死。”

倪美云扑上来打女儿。王胜拉开她。提醒她隔音不好。

“你妈拿了你爸一分钱叔叔不敢娶你妈。你懂事了有些事不能瞒你了。”

“死刑。枪毙。”

倪美云一个字一个字咬出口：“你爸太高估自己了。”

妈妈流下了眼泪。她发现不对劲。求妈妈说清楚。

“你爸的卖命钱被他们拿走养孙子了。”

年画注视着妈妈流泪眼睛。她了解妈妈演技高。

倪美云瞪大眼睛威慑女儿：“我不嫁给警察你没法上学。”

“画儿，冷静冷静，你给叔叔个面子，楼上楼下嘴不好。”

“你说我爸坐牢了。真相是我爸四年前死了。他们说你拿了我爸的钱。你说他们拿了我爸的钱。我了解你没有一句实话。”

倪美云气急败坏打女儿。王胜推她出去了。

王胜对年画说：“你爸妈没有办理结婚证不是合法夫妻。你爷爷奶奶有资格得到你爸的钱。”

年画才知道爸妈没有结婚证。

王胜说：“黄灿说你爸生前最少两千万存款。”

“黄灿的话我信。”

“你妈名声败了没人敢娶她。”

“你怎么敢娶她。”

“你妈跪下求我照顾好你。你不知道我顶多大压力。我不是娶不上媳妇。”

倪美云站在厨房窗前观察楼下有没有陌生人。有的话她一天不敢出门。她三年前得到一个可靠消息有个神秘人谋杀她们母女。她只能嫁给王胜躲起来。

她关了窗户冲女儿叫道：“你出了家门过的什么日子，我就过的什么日子。”

“别叫了。隔音不好。”

王胜赶出去劝导妻子。

年画拿起爸爸照片看了看。她感觉爸爸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

倪美云端来一碗鸡蛋面。她勾脚关上了门。她快四十岁了，美貌犹存。她曾经是山城头牌舞女。算是个名人。

倪美云擦着女儿眼泪。“妈不敢说你爸死了怕你受不了。”

倪美云压低声音：“你只能讨好他。是他养活我们。他的舅舅可以罩住我们。是谁对你说的这事。”

“我弟弟昨天说的。你找份工作不用寄人篱下。你以后声音小点。”

“妈不叫的浪点楼上楼下会欺负咱们。有些事你较真了对你不利。”

年画看着妈妈咬牙嘴脸。她瞪大眼睛威慑妈妈去工作。

“你只能夸我好他才会对我们好。”

“你只会自卖自夸。”

“你只有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才有出息。”

年画的学习成绩全校倒数第一。打架全校第一。

女儿的眼睛不放过她。她谎称想去菜市场卖菜只是没有本钱。摊位一年租金六万。加上进货需要十万。

年画一直以为妈妈年轻时是个舞蹈演员。她想妈妈去做舞蹈老师。

“妈快四十岁了跳不动了。”

“我找爷爷奶奶要来钱你好好做生意。”

倪美云戳着女儿脑门：“你和你爸一样高估自己。”

年画对妈妈的话总是有所怀疑。爸爸生前经常说妈妈说谎不眨眼。

年画走出楼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她明白会发生什么事。小区里的老人对她指指点点，都知道她家的底细。

全校师生讨厌她。她也讨厌所有人。

她骑单车进了校门。学生们言语攻击她。白树跳起来骂她。她骑车撞倒了白树。她也摔倒了。她爬起来看见白树跑了。她从书包里抽出一把菜刀，吓得同学们一哄而散。老师也躲着她。

她走进班里看见一个烫发头女生坐在她的课桌上给同学们讲网络游戏。大家爬在课桌上被秋葵吸引了。

年画发现秋葵口才很好。她走来教室最后面一张课桌。看见多了把凳子。秋葵也是个被老师针对的坏学生。

秋葵看见年画坐上了里面凳子。她送给年画大拇指。

“看来你是年画。幸会幸会。”

年画回敬她大拇指。看见她杵过脸。年画缩回脸。问她干什么。

“你脸上没伤呀。”

“马上就有了。”

一个女生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