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十一回(1 / 2)

笫十一回:忘初心金屋藏娇,光环下难掩罪恶。

八月十三日下午,一场暴雨之后,毒辣的太阳从厚厚云层的缝中钻了出来,那毒箭般的光芒照射在人们的身上火烧火燎的,汗水就像打开了闸门似的,一个劲地往下淌。尽管市医院门诊大楼开着空调,马良还是觉得闷热难当,他汗流浃背地搀扶着病重的老爸,按医生的要求,从这个科室到那个科室,层层过关地作着捡查,刚做完了CT又要做磁共振,有什么办法呢?医生的话就是圣旨,哪怕你心里有十二分的不愿意,表面上还要装作百依百顺的样子,不然会有你好看的。马良带着老爸做完了所有的捡查,正等着捡查结果,突然指挥中心命令他立即赶赴案发现场,他只好把老爸交给妻子,疾速向现场赶去。

他奔向三菱吉普,拉开车门,一般热浪向他袭来,他顾不了许多,硬着头皮登上了驾驶室,真皮沙发烫得屁股生痛,车内闷得几乎让人窒息,灼人的热浪让鼻腔和肺部受不了,就连方向盘也热得烫手,他没心思去感受老天爷对他的考验,一打马达,警车像箭一般射向了车水马龙般的马路。

西城区是新区,是进城农民的聚居地。这里充满了生机,拔地而起的高搂大厦鳞次栉比,宽敞的马路纵横交错,高大宏伟的立交桥横空出世,店铺林立,工厂成片,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城市化的进程给人们创造了无限的机遇,也使一部分人兹生了无穷的欲望,农村的年青人削尖了脑袋往这里挤,榨干了父母的血汗好不容易买了一套小产权房,就以为一步登天跨进了天堂,却不知道如今的天堂也分三、六、九等,有神仙也有贫民,奋斗也有走运和背时,有的宝马洋楼,有的却贫困潦倒。马良驾驶着三菱吉普疾驶在新区宽阔的大街上,人间的百态像电影一样从他脑海中闪过。

五花八门的广告牌和霓红灯与街道两旁的街心花园交相辉映,行人熙熙攘攘,马良心猿意马,一边掂记着病重的老爸,一边考虑着是一起什么案子让局领导那么上心,他正胡思乱想着,车已经来到了西苑小区。这是一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小区,想必居住在这里的人也不一般吧。

马良停下警车,疾步走向警戒区。派出所的刑侦组长马小东快步迎上前来:“高大亲自光临,我这颗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了,原本还担心命案必破流动红旗即将易主的,这下好了‥‥‥”

马良瞟了马小东一眼:“八字还没一撇呢,高帽子戴得太早了点吧!作为警察,需要的是科学、细心和竟业,谁也不是神,靠侥幸和迷信是要不得的‥‥‥”

马小东做了一个鬼脸,伸了伸舌头,把马良领到了小区下水道旁的勘查现场。

现场己经有几名刑警和环卫工人在忙碌着,环卫的管道清洁工正在打捞着下水道中的淤积物。靠下水道的路边上肖向阳和法医正匍匐在地上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块尸骨,马良凑上去看了一下,只见地下一字儿排列着大小几十块尸骨,看形状似乎是些不太完整的人体尸骨。

“发现了什么情况?扼要地说说。”

马良对肖向阳说。

“今天中午一场暴雨造成了西苑小区内渍,整个小区渍水达一米左右,小区物业发现系下水道不畅所致,经环卫部门疏通,发现下水道被一塑料编袋的异物阻塞,打捞出塑料编织袋发现,袋内装有部分人体尸骨,遂向市局报了案。我们到达现场后,分两组进行作业,我和法医对尸骨进行检验,其他警力配合环卫工人继续对下水道进行清理。经过检验,尸骨可以肯定是人骨,尸骨上覆盖着尸蜡,尸体软组织已高度腐败,从各方面综合分析,死者有砷中毒的迹象,具体情况还要等待检验结果。至于死亡时间嘛,我初步判断约半年左右。但目前我们发现的尸骨是一些不完整的人体尸骨,根据分类鉴别,我发现这些尸骨中有一颅骨和胸腔,并且是颅骨置于胸腔之中,系上半身人体尸骨。经过检查发现,胸骨上留有矢状断面,其他骨质上也留有不同程度的锐器砍刮痕迹,完全可以断定是一起恶性杀人碎尸案。就目前发现的尸骨分析,死者为女性,年龄约二十六岁左右,无分娩史,‥‥‥”

马良不置可否地说:“啊?!这么快就有了结论?”

肖向阳干咳了两声,红着脸说:“我、我也是听法医说的。”

“对,是我说的。”

法医缓缓地抬起头来,“根据我的专业经验,眼下这些尸骨就足以判断,是一起投毒致死后再进行分尸的恶性杀人碎尸案了,至于性别和年龄嘛,我想也是八九不离十‥‥‥”

“照你这么说,下水道还有清理的价值吗?‥‥‥”

法医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话说得太满,急忙补充说:“有,太有价值了,我刚才的意思只是从法医的角度出发,而从整个案子的侦破来说,目前掌握的信息是远远不够的,比如说相貌、特征等等‥‥‥”

说话间,下水道搜索组又有了新的斩获,他们在离发现尸骨人孔井五十多米的另一个人孔井中又发现了一袋尸骨。

法医接着对另一袋尸骨进行了认真的勘验,发现袋中装的正好是下半身尸骨,接着将两袋尸骨移置一处,按解剖学原则经过艰苦细致的拼接,结果组成了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根据骨架和牙齿推断,死者的身高约一百六十五厘米,女性,年龄约二十六岁,无分娩史,从腐败成度看,死者死亡时间约六个月左右。

死亡时间超过六个月,而辖区内没有失踪人员的报告,显然这是破案的棘手问题。马良陷入了沉思。

肖向阳反复地玩弄着颅骨,所有的干警都心事重重。忽然,肖向阳放下颅骨:“高大,您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蛮棘手?”

“难道不是吗?”

马良紧蹙着眉头。

“按常理说是蛮棘手的,不过如今嘛,都进入高科技时代了,区区一个白骨案有何难哉?你是颅骨成像的高手,但太忙,那么多大案要案等着你拿主意,也许我那点业余爱好可以帮上您。”

“好吧‥‥‥那么,你就用你的业余爱好为我排忧解难吧,到时候我是不会忘了为你记功的。”

“行,包在肖某身上,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肖向阳边说边用报纸把颅骨包起,“高大,这个先借我用一下。”

肖向阳是一个电脑迷,看到马大队用颅骨成像破了不少大案,心里痒痒的,近几年来也迷上了颅骨成相技术,为了这个业余爱好他没少挨妻子的骂,时不时的把一个死人颅骨带回家,弄得宿舍里像一个医学院的标本室似的,你说有哪一个女人不讨厌?不挨骂才怪呢!带颅骨回家妻子还能忍受,谁叫自己嫁了一个刑警呢?既然嫁了刑警也只好让他瞎折腾了,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就那么一点工资收入,他不用它去养家糊口,一股脑儿地全拿去买了资料、买了器材和拜师学艺了,搞得家里捉襟见捋,寅吃卯粮,可他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像中了邪似的。

今天终于有了用场,他喜孜孜地把颅骨带回了家。

他刚到家就遭到了妻子的一顿抱怨:“你那么舍不得死人脑壳,从现在起你就跟它过好了,反正我娘儿俩是多余的人‥‥‥”

肖向阳陪着笑脸:“老婆大人,我求求你,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还不行吗?这次可是决定我命运的一次啊!成功了说不定你老公还会立功呢,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到单位去摆弄了‥‥‥”他好说歹说,最后还是妻子让了步,女人嘛,就是心太软。

他晚饭也不吃,一头扎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什么事都是一样的,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几年的努力为他打下了厚实的基础,对于颅骨成相他早已是轻车熟路了,经过一个通宵的精心工作,天亮前一张完美的彩色相片终于在电脑上合成了。他无比兴奋,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打靶归来。

歌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妻子,她一看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半,忙披衣起床来到书房,冲他吼道:“喂!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天还没亮嚎什么嚎!闹得隔壁三家都不得安宁‥‥‥”

肖向阳一惊,吐了一下舌头:“老婆大人,对不起!你老公我难得有点成就,好不客易碰到了这么一回,能不高兴吗?这一高兴就忘了形‥‥‥”

“行了,行了,少跟我贫嘴!半夜三更的,人家还以为你发了神经病呢,我说你还是去眯一会儿吧。”

她打了几个哈欠,转身回去睡觉去了。

肖向阳想想也不禁好笑,不就是搞出了一张相片吗,有什么值得忘形的?他望着老婆的背影,心里说:“老婆啊,你真是个好女人,只可惜跟了个刑警,苦了你啊!”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爱怜、有歉疚、更有自责,是啊,谁不想卿卿我我,谁不想花前月下?可是,不行啊,谁叫咱是刑警呢?既然当了刑警,就只好愧对家人了,自古忠爱难两全。他含着热泪目送妻子离去,睡意全无,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头,把相片装进公文包就匆匆地向刑警大队赶。

他来到办公室就急忙打开电脑,把相片输入电脑,与全市的人口资料进行比对,结果没有发现对象。难道不是本市人口?他接着又比对了外来人口的资料,很快就有了结果,结果一出来,竟把他吓一跳,这不是夏荷吗?怪!夏荷去年秋天不是在一起强奸案中被害死亡了吗?案子是西城分局刑警队办的,当时自己和高大队一起过问过此案,至今印象深刻。怎么又冒出一个夏荷来了呢?难道是自己的成相技术出了问题?他陷入迷茫之中。

这时,马良来到了办公室,只见肖向阳正对着电脑荧光屏发呆。他走过去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的夏荷户藉资料中的照片和比对参照像片一模一样。他不知甚中的奥秘,便在肖向阳的肩膀上拍了一掌:“干嘛?!中邪了?”

肖向阳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从椅子上一下弹了起来,见是马良这才缓过神来:“是您呀?差点没把我吓死!哦,马大,您看,这张对比参照像是我昨夜用那个颅骨合成的相片,您说怪不怪?竟与夏荷一模一样‥‥‥”

“夏荷‥‥‥噫――,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与一起什么案子有关吧?”

“对,关系太大了!您说得一点都不错,她不但与案子有关,而且还是一个死了半年多的人。您应该还记得去年秋天西城分局刑警队办的那起案子吧?当时因为证据不足我和您去过问过,那起案子的被害人不是叫夏荷吗?偏巧这个死者也是叫夏荷,并且所有的户籍资料都全部相同,您说怪不怪?刚才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反复思考过,觉得我的颅骨成相技术虽说是业余爱好,可是,我也是参过名师的,各个环节的操作又都符合规范,合成的相片绝对可靠。为什么合成的相片是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呢?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想,也许去年那起案有猫腻‥‥‥”

马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对,我想起来了,那个死者的确叫夏荷,难怪我总觉得这个名字蛮熟呢。”

他点燃了一支烟,边吸边踱着方步。

肖向阳知道,马良的这一动作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最烦别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默默地注视着头儿。

这时,法医来到了办公室,向马良报告尸体检验结果说:“马大,尸体检验结果出来了,死者的确是砷中毒死亡,女性,年龄约二十六岁‥‥‥”

听了法医的报告,马良猛吸了几口烟,接着将刚吸了一半的香烟往烟灰缸中狠狠地拧灭,向肖向阳一挥手:“走!去看守所提审马强!”

肖向阳迅速关闭了电脑,抓起公文包跟着马良直奔看守所。看守所在南城区,离市局二十多公里,马良驾驶着警车,心思重重地一句话也不说,肖向阳见头儿脸色凝重,也很识相,便一路上盘算着审讯时从什么地方切入,还没理出什么头绪,就到了看守所。

马良一看表,正好八点钟,审讯室都还是空空的,他们赶上了头汤面。他把提审证交给了值班警员,不一会儿马强就押到了审讯室。

“马强,在这里呆了快半年了吧?问题也该说清楚了‥‥‥”

“报告政府,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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