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红色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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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路上一前一后,低着头各自踢着自己脚下的小石子,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又好像十分熟络,莫名其妙的和谐。

“那个……”“那个……”俩人同时开口,池杉说,“那你先说吧。”

白鹭也没想到俩人会同时出口,思路被打断,也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说起,“还是你先说吧,我整理一下思路。”

池杉转头看着身后揪着衣角的白鹭,他停下来,“我等等你。”

白鹭抬起头这才惊觉,原来两个人离得这么远,好像鸿沟,池杉进不来,她过不去。“哦。”

白鹭小跑着到池杉身边,“好了。”

池杉看着白鹭被冷风吹的通红的脸,他摘下自己的红色围巾,仔细地围在白鹭脖子上,顺便贴心的包裹住白鹭的脸,只留下一双灵动的眸子,“天这么冷,也不知道把自己包严实点。”

白鹭感受着来自池杉围脖上的余温,她伸手使劲压了压,仿佛要用身体记住这一刻的温暖,不行忘记。

池杉望着远方,好像喃喃自语一样,又好像是在跟白鹭讲话,“刘一鸣,我发小,他在外面当特种兵,好多年没回来了,今天回来我们一起聚餐了,在……听。”

池杉顿了顿,“嗯,我特别喜欢听里面一个叫咖啡的驻唱歌手唱的歌,说起来很可笑,虽然她带着面具,但是我依旧觉得她的眼睛跟你好像,应该不是你吧?”

听到这话,白鹭被震到头皮发麻,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池杉并不宽厚的身板,“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我吗啊?是认出我了吗?”

看不到池杉的表情,白鹭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吗?世界上相像的人这么多,也不差我一个,只是像罢了……”“可能是吧,你说,世界上相像的人如此多,为什么我只喜欢你?”

池杉突然回身,直视着白鹭的眼睛,不让她逃避。

白鹭看着突然变得有侵略性的池杉,慌乱中她后退了几步,“这本是我刚刚想说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好,很温暖,但是,我没法回应你,我怕习惯你的存在,我怕我依赖你,然后有一天你会抽身离开。地球离了谁都还会转,没有什么非你不可?你适合更好的……”“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会离开?什么是更好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池杉仰着头,想要把快流出来的泪水逼回泪腺去,他擦了擦鼻子,平静地说:“我们走吧。”

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白鹭张了张嘴,“可是我……”见池杉不想理自己,就把话憋了回去。昏黄的路灯投射出灯光,打在两人身上,一前一后,白鹭看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嗅着带有池杉独有皂角味的围脖,默默的跟着。

“砰”的一下,白鹭的鼻尖撞到池杉削薄的后背上,“哎呀,你全身都是骨头,疼死了……”池杉宠溺地看着白鹭,“谁让你不专心走路的,到了。”

二人心照不宣的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貌似熟悉却疏离的开着玩笑。

白鹭仰起脸,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楼,心想:“时间过的真快,温暖的暖气再暖,,也抵挡不住家的荒凉啊……”她抬起手放在围脖上,准备摘下来还给池杉,却被池杉摁住手,他温暖的大手马上移开,“送给你了,你戴红色很好看。”

白鹭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只好道了声“谢谢。”

“快上去吧,冷。”

池杉哈了哈自己的手,“我们周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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