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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永肆一块块的将石头抛向后方，那人身体的轮廓也渐渐变得清晰。
还好...
虽然面部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了，但许永肆能够从体型上辨别出来。
这人的体型更接近于成年男子，而自己的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远没有这样精壮。
他将手指凑到那人的鼻子下面。
他似乎还有一点呼吸。
“可我没办法救你。”
许永肆轻轻叹了一口气。
世界都已经混乱成这个样子了，他又不是医生，就算真心想要救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他只能将他抱出瓦砾堆，像一具尸体一样，正确端详的放在地上。
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的母亲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许永肆心中的焦虑也越发越严重。
“哪怕是尸体....”
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只要再见最后一面就好。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接受不了死亡。
而是不能接受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亡。
太阳又快要落山了，黄昏将整个世界照的通红，许永肆的视野始终是模糊的。
他一片一片的挖掘着那片废墟。
心里想着与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心情越来越压抑。
“这个是什么啊？”
那是许永肆自己的声音，是他回忆中的声音。
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在上小学。
记忆中的他比现在稚嫩，可爱。
许永肆的泪滴滴落在了地上，地面如同镜子一样反射出他的脸。
可现在的他却如此暴戾，冷漠。
“是甘蔗哦！”
那是母亲的声音。
“诶？”
许永肆指着半根长长的竹状棍子说。
“这个就是甘蔗？”
他只在书上听说过这种植物。
那是一种可以造糖的植物，许永肆很喜欢吃红糖粥。
书上说，甘蔗汁烘干之后就是红糖。
他用力咬了一下。
没有咬动。
许永肆的嘴角流出了血。
天色越来越黑。
“傻孩子。”
母亲心疼的摸了摸许永肆的脑袋。
用刀将甘蔗中最软，汁水最浓的一块切开，递给了许永肆。
虽然切得很不规整，甚至还有些难看，但他却觉得，母亲很温柔。
“甘蔗不能一整根一整根的吃哦...”
“而且..”
许永肆接过了那一小块甘蔗，放在嘴里嚼了嚼。
很甜，但不是红糖的味道。
“也很好吃。”
许永肆咽了下去。
“好疼。”
母亲用手背轻轻拍打着他。
“...你又不听我说话。”
“甘蔗渣要吐出来的。”
许永肆嘿嘿的傻笑着。
血液从腹部的窟窿中流了出来。
他感觉到身体正在逐渐变冷。
....等等。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有伤口？
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是一个有罪之人.....”
等等！
好熟悉的话！
许永肆清醒了过来！
“咳咳。”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卡到了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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