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诏狱大牢

加入锦衣卫后,沐央有意在沈庭和面前提起皇甫的仕贡账册以及花神地宫里通往御花园浮碧亭的密道。在他看来,这任意一条罪状都是弥天大罪,刚好借着锦衣卫的实力去剪除皇甫党羽,方便自己对付皇甫。

但是沈庭和的态度却颇为暧昧,只是叮嘱沐央跟着沈炼先熟悉熟悉锦衣卫的行事再说。

好在沈炼很快和沐央打的火热,大概是提到了自己被沈卿卿的大小姐脾气折磨的头痛,两人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沐央想着沈炼年长几岁,要以大哥相称,哪知沈炼连连摆手,

“童百户,咱们锦衣卫所办的都是得罪人的差事,随时都有官司缠身,外人面前最好以差人身份示人,以免落人口实,你还是直接喊我沈炼吧。”

沐央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锦衣卫手上办的多是关系帝国气运的大案,动辄满门抄斩,血流成河,而那些身首异处的犯人,很多生前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有些还结交着不少行走江湖的死士。

因此,锦衣卫中想要善始善终的好手必须行事谨慎,处处提防。

锦衣卫的光环其实是一个双刃剑。沈庭和这个都指挥史的前任中就有一个犯了众怒,被一帮文臣当众打死在朝堂之上,而当时的皇帝也只能以众臣是出于忠君爱国之名,加以褒奖,息事宁人。

沈庭和对皇甫的案子并不太上心,这让沐央很是着急。但是沈炼向他传授锦衣卫的种种秘史,让这个少年眼界大开,学到不少,天天倒也过的很是充实。

大概过了一周,这天一早,沈炼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是要带沐央去见识见识锦衣卫最神秘的地方,市井百姓口中如地狱一般的存在,诏狱。

沐央听到诏狱的名头,眼前一亮,以前在京城行走的时候,就知道那些封疆大吏最怕的诅咒就是,小心你哪天被抓进诏狱,这诏狱的确是个神秘的存在。

“沈大哥,不对,沈大人,真有诏狱这个地方啊,我还以为是老百姓故意编出来吓唬那些贪官污吏的。不是传说诏狱在西城么?咱们怎么往东城走啊?”

“童百户,西城的诏狱只是做个样子给外人看的,坊传那是炼狱,今天咱们去看看真正的诏狱,这可比炼狱厉害多了,纵是雄魂厉鬼,也会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莫说普通犯人,就是咱们锦衣卫的弟兄犯了事,到了那里面也只能求着速死。”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城墙根儿一处偏僻的窄巷,帝都里有很多曲折蜿蜒的小巷,然而这处不起眼的无名小巷却让沐央感到格外不同。小巷笔直延伸着一通到底,两侧的高墙也不是普通宅院的外墙,而是由光滑如镜的灰砖砌出来的。

一般的高墙,为了结实,必是修得笔直,或者下宽上窄。而这两面高墙却是下窄上宽,墙面向内扣着,巷子显得下面间距宽,而上面间距窄,人走在里面看着头顶那条窄窄的天空,仿佛被装进了一个没有盖子的大肚小口瓶,颇感压抑。尤其是沐央,光滑的墙壁让他莫名回想起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那条望不到边界的海浪凝成的崖壁,不由得伸出手掌,抚着冰凉的墙壁发起呆来。

沈炼以为沐央只是被这精巧的设计给震撼了,有点得意的介绍,“这黄泉胡同可是咱们沈大人找术士使用奇门遁甲的秘术打造的。你也知道,敢打诏狱主意的绝非善类,这设计就算是大罗金仙想要硬闯也是不可能的。你能看出这设计的巧妙之处么?”

沐央这才从梦境的浪山云海中回过神来,他又看了看胡同尽头的诏狱大门,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想必是这设计还有玄机。他闭目启动灵犀,探知尽头大门背后机关重重,但却不是让人通行的门道。

沐央略微沉吟,暗想这诏狱果真是神鬼难测的禁忌之地。两侧光滑如镜的下倾之壁,轻功再好也绝无攀爬的可能。如果借助守宫云履那样的神器,虽然未尝不可攀爬,但是内倾倒扣的墙壁却又让人无法翻越。

黄泉胡同修得笔直,是为了避免有可以藏身的角落。一旦尽头的那些机关放出强弓劲弩,整条胡同内的人物都只能被射成刺猬。

而最让沐央想不通的是,胡同尽头的那扇大门只是用来遮挡机关的掩饰,即使跟着沈炼到了那里,也没有可以通过的门道。索性装傻卖萌,“沈百户,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这就对了,这里的玄机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要不是我这张熟面孔,刚才咱们在胡同口就已经被机关给收拾了。”

沈炼有点故作神秘,可是看到沐央脸上似乎没有他预料的那种惊讶之情,又有点失望,接着说道,“现在咱们到了黄泉胡同,黄泉路上无驿站,所以既不能在此停留,也不能后退出去,否则,也会触发机关,死无全尸。”

沐央尽量配合着挤出了一副惊讶的笑容,“那沈百户,咱们赶紧去敲门吧。”

“开什么玩笑,那扇门更是鬼门关,一旦有人进入那门前十丈之内,整条胡同都会变成死地。”

“算了,你别问了,跟着我走就对了。”

沐央想起沈炼反复强调锦衣卫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该知道的绝对不打听,索性跟着沈炼,不再作声。

诡异的事情果然发生了,随着前行,沐央发现两边的高墙似乎正在不断上升,起初他以为这也是因为某些禁制带来的幻觉,可是仔细的瞄了瞄墙壁上的纹理,原来他们正在向地下走去。看似一览无余的平坦地面,竟然是在向地下慢慢延伸。

沈炼这次似乎看懂了沐央的心思,“这黄泉胡同其实是两条路,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走下来,外人只能沿着上面的通道一直走到鬼门关去。”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沈炼却并不解释,沐央明白,那应该就是沈炼说的不该去打听的秘密。想起皇甫的花神湖地宫,这奇门遁甲之术似乎更为神秘,不必借助鬼神之力却又能够完成神鬼莫测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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