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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赶来的还算及时,但是沐央也在廖把手的酷刑下几乎丧命。好在他始终一口咬定闯狱行为只是自己一人所为,没有招供他人,这才是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沈炼跟随沈庭和多年,知道不该问的不能多问,在确认沐央活着前,也一直心中忐忑,毕竟按照沈庭和的意思,生死一线,全看沐央是否能守口如瓶。
现在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沐央,虽然也有些心疼这个刚刚结交的兄弟,但想到他能撑过诏狱里那些恶魔一般的手段,还是替他感到高兴,尤其是想到这下沈大小姐那里也可以交差了,心中轻松不少。
沐央被架回到沈府时,稍稍清醒了一些,但是胸前被廖把手蛇皮鞭撕开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除了两根拇指,其他的几根指头微微颤抖却没有知觉,即使如此,见到沈庭和的时候,他还是强忍疼痛,拜谢沈庭和的救命之恩。
沈庭和面色平淡,并未答话,他身后的沈卿卿倒是急切的扑了上来,沐央刚想找点话语安慰,啪,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抽在他苍白的脸上。
“胡闹!”沈庭和看到卿卿失态,忍不住又呵斥她一声。然后让沈炼拉着沐央下去养伤。沈卿卿也想跟去,再次被沈庭和喝止,“丫头,你还要继续胡闹下去么?私闯诏狱之罪,还没有和你们算清楚呢。”
卿卿看沐央几乎再度昏迷,沈庭和的话只说半截,如何处置沐央的态度也不明了,担心继续任性彻底惹怒沈庭和,只得按照叔叔的意思,先行离开沈府返回北卫司。
不过离开前,她私下里威胁沈炼,“要是这个混账被你们弄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沈炼只觉得后背一凉,一边是沈庭和,一边是沈大小姐,只觉得自己的命运有些悲催,嘴上却好生安慰,“大小姐,您放心吧,沐央也是我兄弟啊。再说,沈大人的规矩您也是知道的,他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到。”
其实他是在暗示卿卿,沐央的生死,我沈炼哪里可以决定,还不是全听你沈大人的一句话。
卿卿不愿装傻,“那我叔叔要是想要这小子的命呢?”
“那……”沈炼看到沈女侠的手紧紧攥住的剑柄,咽了一口口水,“那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大小姐。”
卿卿又摸了一下沐央的脉搏,确认这小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恼恨的斥责沐央,“你这个混账,咱们的帐还没有算清楚,你可别给我死了。”
看沐央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却答不上话来,这才不情愿的返回北卫司。
沈炼按照沈庭和的指示,把锦衣卫最好的大夫喊来给沐央疗伤,不计成本的用最好的金疮药外敷内服,加上沐央本身就有灵武双修的底子,恢复的倒是不错。
过了三天,沐央可以下床活动了,随即被沈庭和召到大厅问话。
沐央见到都指挥史,再次谢过了救命之恩,沈庭和面色较之前缓和了许多,示意沈炼,“沈炼啊,你去让院子里的下人安静一些,我有些话要问童百户。”
沈炼心领神会,退出房门,反身把门带上,守在门口,确保屋子内外再无他人。
“童百户啊,卿卿虽然在你面前喜欢抖机灵,但我知道她的城府要比你逊色许多,这次你们搞这么大的事,你说该怎么解决?”
沐央其实这几天已经反复琢磨了私闯诏狱的前前后后,心中有不少疑问,也多少有些猜测,不过因为事关重大,他还是决定先装糊涂,看沈庭和到底是什么打算。
“沈大人过奖了,这次多亏了您的周旋,保我性命,以后,沐央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你莫要怪我,锦衣卫行事必须恪守原则,我也只能照章办事,你能保全,并非是我的周旋,也是你自己的造化,现在,你已经是一名真正的锦衣卫了。”
这几句话旁人听来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屋内的两人却有些心照不宣,沐央已经猜到自己行动前,其实沈庭和已经察觉,只是这件事情前后有多少人知情,又有多少是沈大人的安排,就不好说了。
至少沈卿卿和廖把手并非是受沈庭和的指使行事,沐央现在最关心的,倒是诏狱里那个能够读心的囚犯,以及他是否真的有饕餮的情报。
“沈大人,我无意冒犯咱们锦衣卫的规矩,只是那个知道饕餮下落的囚犯……”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那个囚犯并没有见过饕餮。”
“明白了。”沐央不再追问,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来,这件事情自开始就是一个局,而诏狱里那个诱使自己以身犯险的囚犯,原来只是沈大人的一个棋子。
从一开始,沐央和卿卿都只是中了沈大人的圈套而已。
虽然沐央大概也能猜出沈庭和的用意,但是等沈庭和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时,沐央还是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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