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出征饯行

日子便是那流水，趟过容颜，趟过岁月，最终去往何处？

袁雅此时坐在琉璃院中，把玩着手中陈旧的木钗，看着自己种的栀子花，这是她最爱的花了。手中的木钗上也是这淡雅的栀子花，这是儿时出游时一位大叔送与她的，那日她很想记住那位大叔的容颜，但怎奈自己是个脸盲，回到丞相府，她便苦练丹青，等到她已经学会，却早就忘了那位大叔的模样。

她正在回忆往事，忽然只听得门外连王府的官家匆匆而来道：“王妃娘娘，我的主子啊，您怎么还坐在这里发呆啊，皇上今晚为王爷践行，您可是要一同进宫面圣的！”

袁雅一头雾水，有些茫然：“王总管，你说什么呢，什么送行，面圣？”

“连王后天出征北荒，您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会忘了呢？”王全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对新晋王妃娘娘的言行有些汗颜。王爷出征践行这么大的事儿，王妃却这般不当回事，让连王面子往哪里搁啊，于是又催促道：“王妃娘娘，老奴这就去置办衣裳，您等着，您等着！”

袁雅见王全要走，忙叫住他：“王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王妃娘娘啊，王爷明日离开京都去北荒，您别真说自己不知道啊，这可是全连王府都知道的事儿！”王全回过头，有些无奈。

袁雅却是一无所知，自从一个月前去看皮影戏后，她便与翠花一直待在这琉璃院中，主要是那天出门留下了阴影，不过如此大的事儿，作为连王的妻妾，却什么都不知道，袁雅难免有些歉意，柔声道：“胡总管先去吧，我知道了！”

王全嘴角抽搐，不会还是自己第一个告诉王妃娘娘，这年头尽是些狗眼看人低，趋炎附势的狗腿子，如今梅妃得宠，他们便不将王妃娘娘看在眼里，王全对袁雅有些同情，叹口气道：“是老奴疏忽，往后府中有任何事情，老奴定然第一时间通知王妃娘娘！”

“多谢王总管了！”袁雅有些感激，在这连王府王总管算是热心肠的人了。

“王总管，您在这里啊，王爷在找您呢！”此时门外站着一小厮，见着袁雅，忙行了跪礼。

“瞎嚷嚷什么呢？我这就过去！你快去给王妃娘娘置一身合身的衣裳，今晚要去王宫面圣！”

“王妃娘娘进宫面圣，不是梅妃娘娘吗？听说梅妃娘娘已经将进宫的衣裳和饰品都置办了！”小厮话刚说完，便有些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果真王全眉眼一瞪，小厮吓得有些踉跄，忙捂上了嘴。

“谁说的，我可是王爷安排过来告知王妃娘娘的，你这小子哪来的流言风语，快去办事，要是慢了，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袁雅稍显尴尬，王全也好不到哪里去，忙宽慰道：“王妃娘娘是王爷的正妃，自然一同进宫，梅妃娘娘也许是一同前去，王爷不会冷落了娘娘的！”

王全说完，便匆匆离去。袁雅苦笑一声，冷落？怕是被遗忘了！

她进屋，唤了声翠花。

翠花此时正在浇花，见着自己小姐愁眉不展，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啦，可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今晚我要进宫，你帮我去打些热水来吧！”

“进宫！小姐，您进宫干嘛？”翠花有些讶异。

“皇上为相公践行，你去快去吧，要是再晚些怕是赶不及了！”

袁雅不愿多说，其实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夜色降临，叶连城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在袁雅脸上多流连了几分，好像有一个月不见这女人了，她给自己的感觉还是一样，既不熟悉，也不陌生。

“进宫吧！”叶连城自行上了马车。袁雅和梅妃跟在左右，先后上了马车。

车内一直无人说话，袁雅垂首看着自己的脚丫，不知为何忽然有嫁入连王府当日的心情，好奇，不知所措。

当偌大的朱漆宫门缓缓打开，一辆辆马车相继进去。袁雅忍不住拨开窗帘，望着这气势磅礴的楚国皇宫。白玉铺成的地板闪着柔润的光芒，天边的月色散落，与底面融为一体，让人看不真切，像是着皇宫本就漂浮在月色中，不远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追逐着袅袅雾气，如梦如幻，袁雅一直生活在深闺之中，自然没见过这气势磅礴的皇宫殿堂，看着不觉有些痴。

但梅妃却是不同，叶连城每次出征，皇上都会为他践行，自然出入皇宫如同连王府的大门。看着袁雅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鄙夷。

叶连城看着趴在窗户上长着小嘴的袁雅，不觉好笑，这女人好似一点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鸾凤殿内，叶莫城早已坐在了皇位上，盯着和祥门外，对身旁面无表情，却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白衣男子道：“云城，你说二皇帝会不会对朕为他选的王妃不满意啊！”

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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