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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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书

“吴小姐,这张卡上余额是十万零三千四百七十元,最后一笔转入是在去年三月二十号。之后就没有过交易记录了。”

“好的,谢谢。”

我收起银行卡,拎着包走出了工行。四月的风却还不算浮躁,柳絮正飞得紧;今天的阳光太过于明亮,亮得颇有些廉价。

有些麻木地立在这廉价的阳光底下,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

今天早上,妈漫不经心地跟我说:“你听说了么,你初中的班主任,上个月没了。”

我正在叠衣服的手停了停,接着又装作不在意地继续着先前的工作,并努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答:

“没听说。怎么了?”

“心脏病。挺好个人,说没就没了。”

暌违数年,我也曾无数次想象,再听到他的消息会是什么时候,是关于什么。但无论如何,我没想到再听到他的名字,是关于他的死讯。

我失魂落魄地沿着街道走着。其实倒并没有预想中的撕心裂肺——又或许,是大痛之后失去知觉?我无法分辨。

无端想起了玉溪生那句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于此时竟是如此贴切,贴切到几乎是讽刺。

自我第一次遇见他,已经过去了十年有余,而我亦爱了他十年。如今他死了,我与他的爱恨,也只能如此苍凉突兀地画上了休止符。事事已入土,即使仍不得安详,也终究都化作了虚无。

宋云开。若有来生,我们万万不要再相见了。

无目的地游荡半天,竟走到了我旧时中学的院子——学校几年前搬到了新区,如今这里已空空荡荡。我用手找到生锈的门栓,拽开,铁锈屑沾了一手。有人闻声从保卫室出来——没想到这废园子竟还有人守着,他先认出了我:

“小梦?”

“李叔?”竟是学校当年收发室的李叔,八九年没见,他几乎一点儿都没变。

“呦,真是你!我还总念叨,怎么你们那一届好些人都回来过,就你没再见过了!”

“我毕业后两年都在北京工作来着,一直没得空,最近回家办事,正好路过这儿。李叔,你一直在学校了?”

“可不是!一三年学校搬到东城那边儿了,这没人守着,学校想着我年纪大了,就把这闲差事给我!倒得个清净!”李叔笑得真心实意,眼角深深的纹路生动地翘着。

以前学校里没人不喜欢李叔李婶,他俩热心肠,对学生们好得没话说。我那时身体不好,隔三差五请假去看病,李婶便记住了,还为我问了许多中医。我忍不住热了眼眶,问道,

“婶子还好么?你们身体怎么样?”

“好,好,我们都好!马上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日子过得好着呢!丫头你怎么样?”

我笑着答:“我也好!李叔,我九月份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可得去!”

“好嘞,等定了地儿,你可得来给叔来送请柬!”……

与李叔聊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告别。我独自走向了曾待了三年的教学楼。人去楼空,四下安静,只有细小的尘埃在阳光里雀跃浮游。

三楼,左拐,穿过暗无光亮的走廊到尽头,就是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我摸着木门的把手,心同手指一起战栗着。我曾无数次推开这扇门,与默契地回过头的他相视一笑。走五步到他身边,把作业本放在办公桌上,稍稍俯下身子对他假装正经地说,老师,这是今天的作业。然后歪头对他甜甜一笑。

这些如同血液一般片刻不离地流淌于我周身的回忆,已过了数年,却仍清晰如昨。

此时此刻,我轻轻推开门,阳光在一瞬间涌出来,漫溢于我身上。我看着一室明媚——所有桌椅摆设都如旧,唯独不同的是,所有东西都能蒙上了一层岁月的尘。

我走到他桌前,拉开他桌子的抽屉,里面有一摞发黄变脆的纸。是我曾经与他的书信,我的作文本子,我的试卷和我送他的几本书。

……

“你就是我的洛丽塔。”

“我爱你,这句话我第一次的时候说不觉得是错的。如今知道错了,但仍然要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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