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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二分之一的你
然而这样美好的月夜仍旧短暂，酒醒以后，“傅再”仍旧会回归傅崇，变成严肃又一丝不苟的模样。虽然明月对他雷厉风行工作起来的模样也仍旧没有抵抗力，但相比洒脱不羁，情感表达直接又热烈的“傅再”，明月觉得傅崇对自己就总保持着距离感，他很好，能在FC遭遇危机时第一时间摘除明月可能遭到的伤害，用一种骑士般的态度保护明月，能够在夜晚安静耐心地听明月讲出内心的惶恐，能够大方地分享自己的创业失败史，能够对明月露出温和的笑，然而他喜欢自己吗？明月却不确定了。
有时候，有些微小的细节让明月觉得，或许自己对傅崇而言也是不同的，或许他也有那么点喜欢自己，然而“他可能喜欢我”本身就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明月实在不想自己单方面自作多情。
因而今天作为ModelA代言人来参与FC内部的ModelA上市营销方案会，明月非常矜持地和傅崇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还有三天，ModelA就要正式上市了，明月也已经连夜赶工录制了相应的主题曲作为宣传，另外作为代言人还需出席发布会等事宜。其余配合宣传的方案，在这次会议上，营销总监都一一与她做了沟通交流。
“明小姐，涉及你的部分营销任务和安排就是这样了，其余都不用担心，不需要您操心，之后的都是我们公司营销部门会负责的内容了。”
“没关系，我也很想听听你们的营销方案呀，没准我也能提出点建议供你们参考什么的。”
照道理，到这一步，涉及明月的营销任务安排就完成了，明月完全可以离开赶自己的通告，而另一方面，这个营销方案会，营销总监也准备趁着傅崇在席，讨论些FC内部的营销方案，因而对明月的一席话，也算是客气地暗示之后的与会内容涉及FC内部商业机密了，此刻明月却不打算走，营销总监脸上有些尴尬，颇为为难地看了一眼傅崇。
然而出乎营销总监的意外，平时一向非常忌讳这种内部会议有外人参与的傅崇，却对明月相当纵容，他甚至没看营销总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明月：“你对营销感兴趣吗？”
明月点了点头：“我还挺有兴趣的，而且我们这行，说白了，就是要学会营销自己呀，我隐退期间，其实一直有断断续续在大学辅修营销学的课程呢，甚至以前还想过未来从事这方面工作，只是没机会，而且作为代言人，你们放心，我一定履行保密义务，毕竟我的形象也和你们品牌绑在一起呀，再说了，营销里没准有什么其他我能配合的。”
傅崇不置可否：“那你留着听吧。”
营销总监只觉得自己想要咆哮，她听到了什么？她们的CEO傅崇竟然真的没把明月“礼貌”地请走？FC和ModelA可是傅崇的命，自从陈建对团队的叛变泄密后，他为了维护他的企业，可是对保密条款做了最严密的更改，对任何可能涉及推广方案、技术文件泄露的事项，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现在就因为明月说对营销有兴趣，是ModelA的代言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让她旁听内部会议了？
然而傅崇显然没在意她的这些心理戏，他只是简洁了当道：“那开始吧，说说现在营销方面都是什么情况，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一进入工作状态，傅崇的神情便严肃认真起来，连带着营销总监也无暇再想其他，她整理了文件，递给了傅崇：“傅总，这是按照你之前想要的营销效果我们团队做出的相应方案，但是我们面临两个问题。第一，前期因为ModelA遭遇口碑危机，我们营销宣传更多的精力花在辟谣和正名上，现在离ModelA上市的时间非常紧，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应对销售营销，我们团队也觉得压力很大。尤其营销，对销量的刺激，也是需要一定时间去发酵的，现在这个营销方案，恐怕不能在ModelA一上市的时候就对销售有立竿见影的促进效果，而因为之前的瑕疵事件，现在盯着我们企业的人本身就很多，我怕初战没有告捷的话，我们会面临很多风言风语，而且一上市销量就低迷，恐怕也不能开个好头，现在消费者都有点从众消费，一旦媒体大肆报道我们销量低迷，恐怕真的会影响后续的销售，我很担心后续的营销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傅崇沉吟了片刻，然后他点了点头：“那第二呢？除了这个问题，还面临什么困境？”
“第二个问题，就直观多了，就是营销经费问题。”营销总监咳了咳，“虽然傅总已经澄清了关于ModelA的不实传闻，但是毕竟口碑的逆袭还需要一定时间和宣传，如今时间紧张，给我们增加了很多难度，势必要多花不少费用。我们也想尽可能快地把ModelA的正面风向做起来，但那样势必也增加了营销成本……”
“成本预算表有吗？我看看。”
营销总监马上递上了材料，傅崇一边看着，一边眉头紧锁起来，营销经费和所需的时间果然不容乐观。
“我能问问，这些营销方案里主要包括什么吗？”
营销总监有些意外明月的发言，但她还是快速给出了回答：“主要是一些网络的推广，覆盖所有社交媒体，让一些流量大的社交账号为我们直发或者转发广告，还有就是投放关键词搜索推荐之类，总之就是要把网络上的讨论热度做起来。”
“是想让销量就算低迷，表面看起来也有虚假繁荣，是这样吗？”
明月虽然说的直白，但营销总监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明小姐既然也修过营销的课程，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利弊。”
明月点了点头：“那，那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这些常规的网络流量推广，还可以用其他办法另辟蹊径呢？”
傅崇挑了挑眉：“比如？”
“那我下面说的，你们在场的人也都要保密啊！”明月一本正经道，“这个可是我以前卖唱片时候的秘密武器。”
果然在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兴趣盎然的表情。
明月咳了咳：“你们知道我以前专辑卖得多好吧？基本上一上市，我专辑的周边都要连夜排队才能买到，那时候还没现在这么流行电子音频，所以收碟的人还是很多的，不是我自我吹嘘，真的当年都有人自带小板凳连夜排队的。”明月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傅崇，作为“粉丝”的他想必是知道的。
“其实吧……我偷偷说，这个……最早的时候，我前两张专辑，压根没那么多粉丝撑场面支持，专辑也没卖那么火……是我提议经纪公司雇了点人去各大音像店门口排队的……”
“……”
“既然我是ModelA的代言人，大家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就不避讳了……”明月故意不去看众人五彩缤纷的脸色，继续镇定自若道，“当时其实经纪公司也是有想用和你们目前的营销方案相似的方案做热度，但是一来花钱太多，二来效果不一定那么立竿见影。我出第一张专辑时候也是新人，其实经纪公司也没给我多少预算用来营销……成败也就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雇这些人去现场排队挺有话题性的，这么大的阵容，反而会引起媒体的注意，那时候，就不需要花钱去买媒体的版面或者新闻报道了，他们自然而然会注意到你，会主动给你写新闻了……”
营销总监愣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一脸复杂地看着明月：“那请问明小姐，这些人从哪里请来呢？如今要知道人力资源是很贵的，这样大半天排队的人力费也不低啊……”
“广场舞大妈啊，她们挺喜欢凑热闹，又很空。”
“这个……恐怕现在一般人也没法联系那么多广场舞大妈啊。”营销总监有些无语凝噎，她当初也算明月的半个路人粉，她还记得很清楚当时明月出专辑时候的盛况，也正是因为这种可怕的热度，她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了明月的专辑，如今没想到这热度里面竟然都是深深的套路。
明月对营销总监的疑问倒是一点不在意，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认识很多广场舞大妈的，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我们关系很好，排队什么的不需要多少钱……”
“明小姐怎么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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