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对荒谬绝伦的现实,馨如毅然拿起愤怒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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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县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机关,都搬到新建的机关大院上班了。新原县新的县级机关大院,远看近观都非常气派。前面一座大楼,高有十二层,后面一栋大楼是七层,楼体长都是二百米左右,全部用玻璃幕墙和铝合金建造而成。前面那栋楼,左边是县委各部门的办公区,右边是政府各部门的办公区,后面那栋大楼是人大和政协各部门的办公区。两栋办公楼上一共有七八十个单位在这里办公,前后办公楼之间,中间是宽阔漂亮的机关大餐厅,餐厅左边是体育场,右边是小花园,内设小型喷水池,小花园的西边与后一栋大楼的拐角之间是机关车棚。而前面那栋大楼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花坛。花坛里分许多几何图形种植着各色花卉。花坛外面是一条绕大楼一圈又连接着机关大门和机关车棚的宽敞的泊油马路。即使这样,大院剩下的面积依然很大很宽阔,四周和大楼空地上,依然种植一些从外地购买移植来的名贵花草树木,它们布置点缀的还算有点艺术感,四季有专门人员管理。巨大的机关大院没有院墙,四周用雪白而整齐的漂亮的铁栅栏围住,高高的铁栅栏上面又爬一层厚厚的绿荫一样的“爬山虎”,显得更加庄重、美丽、漂亮。这些都是冯竟鸿刚上任时候的杰作,也是近几年新原县的石油和天然气开采带动了新原县经济的大力发展、财政收入突飞猛进的增长造成的。新原县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行政单位,机构越精简越繁复庞大,人员越精简越多,但是到了现在,已经再没有几个人再在乎这些事情了。只是大家在这里上班,感觉环境优美舒适,工作条件特别到位,不少单位都拥有大量的电脑,可以说,办公基本已经现代化了,所以很是感念冯竟鸿为新原县县级机关办了件好事。

前面说过,至从馨如在网上寻觅自己的感情寄托以后,变得更加优雅漂亮的出奇。这样,无形中,给她引来了更多男人的追逐。而身边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不,这一天,上班的间隙,她去上卫生间,没想到李金耀局长居然魂不守舍地忘我地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直至她进了女生卫生间,他还傻傻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忧伤地张望着等她出来。他这样的偷偷的留意和张望蓝馨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哪一次也不像今天这一次这样的投入和忘我。而且,这一次,他对蓝馨如的眼神不仅隐含着极度的爱慕,同时还隐含着因为得不到她的爱情而担心她爱着别人且又担忧她可能出那种问题的鄙夷。馨如进了女生卫生间,感觉后面始终有人跟着她,回头一看,见是局长李金耀,她惊讶的同时感到特别厌恶和鄙夷,但看到李金耀魂不守舍的傻傻的伤心的样子,馨如诧异的同时就把对他的厌恶克制了一部分,同时把他那一瞬间神态气质上所携带的所有内涵都感觉到了。其实,她最近有好几次感到他在注意和留意着自己,只是无所谓,但这一次,她觉得,他深深地爱上了自己,但因为对自己纯洁感情的无知,他不但误解着自己的人格,同时还担心着自己会和谁出问题,以及他对自我感情的懵懂不清和不可实现的遗憾都在他脸上的忧悒神色中携带着,他神情上对自己的爱情既渴望又鄙夷,并且在一种忘我的深情、无望、遗憾、痛苦与无奈中挣扎着,而且还隐约的夹带着仇恨和险恶在他的神色和神态里。

当然,等馨如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早不见了。馨如没必要介意他怎么样,至从她爱过许毅哲、变得优雅漂亮以后,爱她追她的男人太多了,而现在越来越多,她无论走到哪里、干什么都经常能遇到、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对他们,她除了装作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从来不理会他们。因为没有别的选择。同时她理解他们,也明白他们什么人都有,社会是多么的复杂险恶,所以她不能惹他们,当然也不去伤他们;还有,这个环境骨子里的愚昧、落后、小家子气,使她不能友好而坦率地面对他们的感情,而只能这样装作浑然不觉,何况爱情的复杂性也使她只能这样做。这是她心中的原则。但原则归原则,有时候事情不由人。就如刚才的李金耀,她原则上不能伤害他,也不能惹他,可她就是不由的厌恶他、反感他。何况,他还误解着自己,因此,她隐约地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刘伟利,或者比刘伟利更恶劣。

在往办公室去的走廊上,馨如想,原本自己现在这种极度优雅漂亮的样子是因为上网寻找感情寄托造成的,却谁也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所以,上班时,老是遭遇一些非人的对待,现在,再加上李金耀,自己的处境会不会变得更恶劣?会不会有更多更大的精神灾难在等着自己?她烦恼而平静地朝办公室走去。

馨如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事实证明她并不是多虑了,只是这段时间还算平静。

但是,有一天上午,单位开会,当她走进办公室时,开会时间还没到,刘伟利和李大柱也在集体办公室坐着。他们几乎形成了一种默契,都在不动声色地察看着馨如的变化,或者看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因为那段时间县上正一批批地在提拔干部,所以,他们的意思就是她会不会为了提拔,和冯竟鸿发生关系?当她一边往自己的办公桌前走一边一下感觉到他们的用心和心理含义的时候,一下愤怒的目光象刀一样,刷一下射向他们,同时人也变的冷若冰霜、目空一切、甚至是咬牙切齿地伤心、愤怒而鄙夷到极端地说:“这个世界真是愚蠢下流的没治了。一群制造负能量的下三烂蠢才,天天上演着滑稽闹剧,说明一颗颗脑袋的确是白张了!而且,有些人就是把全世界的人都煽动起来,不管怎样颠倒是非、歪曲事实,也改变不了真正的事实真相,改变不了别人的本质!”后面的那些话,是她认为刘伟利在整个机关大院里也造谣煽动过一部分了,因为她从机关大院走过时,已经有些人把她鄙夷的。而这样的结果,除了刘伟利,一般人没必要。所以,后面的话是针对刘伟利说的。

果然,刘伟利看到馨如愤怒异常的样子,又听她说出那样的话,知道大错特错了!而且担心馨如还有什么不好听的话说出来,就赶快低着头,勾着身子速度特别快地躲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而司机冯浩对馨如的认识却兀自呆在刘伟利制造的误区里,居然脸红了一下,仿佛还想和馨如上劲,回头看看馨如,没想到她一脸的怒气,而且仿佛说那些话好象主要不是针对他的,就又作罢了。其实,是冯浩在县委办、组织部等单位把刘伟利经常给他说的馨如“种种”加上他的自以为是说出去的,所以他以为馨如发现他的那些行为了,但看了一眼馨如,感觉不是针对他,所以又放弃和她上劲了。他在外面又转悠了一会儿,回来后,馨如感觉他还是那么不服气地鄙夷地看她一眼,这更激起馨如无限的愤怒和鄙夷,她也不断地蔑视着他,同时对他深重的误解,憎恶而伤心厌恶到了极端,心里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环境里人的素质怎么永远都是这样的愚蠢下流?而且自己的人生被“演义”到如此糟糕而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却还在一天天继续着。她不知道那些大都市的人们是否也是这样的臭水平与低素质,她想象应该不会,所以始终渴望到大都市去生活,这多少年都是她的心结。

最近一段时间,冯浩还干了许多可疑的事情,先是打着馨如的幌子到文化局和《新原文学》的主编周山要书。因为他听刘伟利说,馨如以前就和乡企局的王鸣有过,所以他故意借机看周山给他说点什么不?因为王鸣也是文学圈的,如果蓝馨如和王鸣有问题,周山也许也知道,所以他找到周山说:蓝馨如让我跟你要几本书。周山不明白他是冒充的,还以为馨如要这期的《新原文学》呢,因为刚好新一期的《新原文学》印刷回来了,所以周山就给了他几本《新原文学》,而冯浩感觉周山说起蓝馨如很尊敬的样子,就转身走了。而馨如不了解这件事,那天,她打电话问周山,说这一期的《新原文学》印刷出来没有,周山说已经给你捎去了呀。馨如说我没有收到啊,你给谁捎的。周山说:那么一个后生,三十来岁的样子,说你让他来要几本书,我就给了他几本《新原文学》,还给你们局长也捎了一本。馨如恍然大悟,三十来岁,肯定就是冯浩无疑了。可巧《新原文学》印刷回来了,人家周山误以为她托冯浩要《新原文学》呢,不然,他和人家要书,人家莫名其妙的,知道她要什么书呢?馨如思考,冯浩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为什么要打着自己的幌子和周山要书呢?她思索了一下,觉得他可能以为她和周山都是文学圈的,馨如如果和王鸣有问题,周山也许知道。或许,他还可能认为自己和周山怎么样了呢?除此而外,还能有什么意思呢?馨如鄙夷地嘲笑了一下,既然这样,馨如干脆不理他,他如果只是那样去“证实”他的想象,而不是故意给自己造谣传谣,不伤害自己,那样也好。还有,多少天以来,一辆黑色的小车在上下班时间一直在跟踪着馨如,馨如怀疑是冯浩,有一次她回头往车里看了一眼,果然是冯浩。她猜想他会是什么意思呢?一定是受刘伟利的误导,看自己每天到底在干些什么?真是可笑而荒谬透顶!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对于这件事,馨如明明已经知道了,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能说他多长时间就是跟踪了你吗?何况他这样的跟踪上总该有个结论了吧?馨如想,既然他们那样用尽一切心机和手段地观察、关注、研究自己,但凡还是个人,还张着颗人脑袋,至少总该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概念的人了吧!

然而,不!

下午,刘伟利又过集体办公室来了,而且一直坐在那里装作看报纸,他那种若无其事的水平,真的让馨如惊讶和“佩服”,而且馨如感到,曾经那样正派磊落的刘伟利已经荡然无存了。尽管她早就在家里领教过陈燕的卑鄙、无耻水平了,说实话,他离她还差一截儿呢。但是,看到刘伟利也这样的若无其事的水平,她才明白,难怪他会没完没了的怀疑自己、误解自己,他的概念里不但有卜小玲造谣造成的误解与愚蠢,更主要的是还有他自己的以己度人和以社会经验度人的因素。因为,刚才在开始的时候,想到他那样装作看着报纸的厚着脸皮的神态,以及多长时间以来他对她所有的误解和对她点滴不漏的关注、研究和所干的一切,以及从他对她这个人抱有的所有内涵,馨如不由那样地把他鄙夷而厌恶地看几眼,可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然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馨如就再都懒得理他了,因为没治、没意义!而且她通过陈燕和刘伟利等人的无耻水平,不得不承认:原来,无耻也是一种本事!是一种修炼,他们只要装作他们的无耻行径不存在、没发生,就自然好像无耻行径压根与他们无关一样,有些蠢才就认识不到他们的无耻了。

很快,馨如还感觉到,原来他厚颜无耻的硬坐在集体办公室,主要是担心馨如给大家诉说他经常侮辱她的真正原委呢。可馨如厌恶的从来想都不那样想。而且,他装作平静地坐在集体办公室,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搞不清馨如上午到底在说谁呢;再者,他那样若无其事地坐在集体办公室,就会给大家一个感觉,他并没有什么,仿佛蓝馨如要么是神经病,要么不知道说谁了,反正与他无关。果然,新分配来的高霞看到刘伟利“平静”地坐在那里,而且文书小崔等人在办公室也来去自如,仿佛他们谁都没看到蓝馨如这个人似的,因为他们谁都不把她当人,既然这样,那么她就感觉肯定还是蓝馨如自己有问题了。

不仅如此,馨如发现,后来只要她哪天下班早走上一会儿,第二天来了,刘伟利就会鄙夷地看她一眼,然后朝大家会意地怪笑一下,单位上的人立即就神神色色,眉来眼去起来,仿佛馨如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这样的不对劲,她明明分辩出是刘伟利始终在用自己的下流心理判断自己,但她还是恶心的理都不想理。而且,总是以为,这些蠢才再蠢,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何况,她拿这些蠢才有什么办法?她不可能每天都和他们较劲吧?何况弄不好,他们会联合起来,更变本加厉,更恶劣地把她的人格和名誉在更大的范围搞的更遭、更恶劣。

有一天,馨如把自行车钥匙忘在家里了,下午临下班时,她准备打的回去找钥匙,因为刚丢了一辆自行车,不敢再往机关车棚里隔夜放自行车了,否则,还有可能把新的自行车再次弄丢了。

偏巧,她在办公大楼往出走的时候在电梯上遇到计生办的一位干部,他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但知道他是那个单位的,他一路钦敬地给她说着他在《新原报》上看到的她的一首诗,他认为那是什么意思,有些什么样的深意和灵气。他们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到了机关大门口,遇见本单位的会计刘建,当他看到他们一同相跟着的时候,鄙夷地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那位计生办的干部立即对馨如产生了误解,以为她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不然他们单位的刘建为什么要鄙夷地和她打招呼。在馨如还来不及回应的情况下,刘建已经擦身过去了。而且第二天馨如上班来了,单位上的人立马变了样,仿佛她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全体把她鄙夷的,因为刘建亲眼看见,她和别人相跟着一起走出机关大门的。

我们经常听到和见到的是物理暴力,这种暴力对人的伤害和摧残是可以看得见的。但是,有一种暴力叫语言暴力,或者叫精神暴力,它更是一种无形暴力,因为它们对人的伤害和摧残是无形的,看不见的,但是,它却能使人一点点毁灭,一点点的使你的精神或者肉体(因为可以导致严重疾病,比如馨如的神经衰弱或者曾经的自杀心态)受到伤害,一点点把你所有的一切往完破坏,甚至使你痛不欲生,影响到人的生命,进而影响到你的家庭和亲人。而馨如受到的这样的伤害不仅是经常的,甚至是严重的、残酷的,而且无从回击!渐渐的,馨如在种种伤害中感到特别疲惫和脆弱。甚至感到自己生命中最为宝贵的东西,比如智慧、比如美感、比如意志、个性等都在一点点地被刘伟利、陈燕、冯浩、刘建之流给摧毁、扭曲或者变态着。她明明能够严重地体验和感觉的到,却就是面对它们毫无办法!

下午上班,馨如正在办公室看一本《诗探索》,会计刘建从他自己的办公室过来,无意中坐在司机冯浩的对面,开玩笑说:“现在开会,学习什么呢?”

冯浩说:“就念‘包二奶’吧”。然后回头讥讽而意味深长地看看馨如。

馨如一下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们每天嘻嘻烘烘,竟然把自己想象成这样的人了吗?天啊!人心!竟然隔膜如此!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啊,自己常常不仅自以为是个精神洁癖分子,甚至在人格上是个什么样的境界,却居然被他们想象成什么样了?!眼泪象冲开闸门的洪水一样,刷一下就下来了,满面横流。馨如一下激愤的连哭带问到:“冯浩,你什么意思?”

冯浩:“怎么了?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是你自己多心了。”冯浩红着脸,依然对馨如鄙夷地说。

馨如:“你明明有意思了,没意思,你干嘛说着那样的话,回头用那种眼神看我呢?”

冯浩:“我有意思没意思自己还不知道?不信你问大家去,谁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知道?”他一语双关地继续影射着馨如说。

这时候办公室的空气特别紧张,几乎全体都向馨如投来鄙夷而蔑视的目光。而没等馨如进行反击,刘建看着冯浩,居然笑喜喜地幸灾乐祸而得意洋洋地“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他居然唱起了歌。

馨如明白他这种德性的意思比冯浩更恶劣无数倍,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长时间各种屈辱累加的冤枉和愤怒中,大脑在绝望中反倒变得一片空白,茫然中,转瞬,她哭着冲出办公室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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