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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练第五天了。
早晨起来一看,白茫茫的大雪足有半尺厚。夜间的这场大雪,给原野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冬装。田野和道路都成了一片雪白。
与田野不同的是,道路上立即布满了宽窄不同的车轱辘和人的脚印,雪面被压得硬硬实实,成了一个天然的“溜冰场”,一不留神就会滑倒。
我脑海里立即出现了课本里学过的,毛/主/席那首著名的诗词《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诗句尽管气势磅礴豪迈完美,现实却是疲惫而冷酷的。
吃罢馒头咸菜稀饭,我们又上路了。今天的行军更加艰难。
雪,一直纷纷扬扬地下,小北风呼呼地刮着,刀子似地割着我们的脸。我们互相看看,彼此的鼻尖和脸庞都冻得通红。
我们接到命令,把棉帽两边的帽耳朵拉下来,这样就可以把冻得通红的脸护住了(没有命令,是不许随便把帽耳朵拉下来的)。
李主任和陈教导员为了保证我们这些女兵不掉队,给每个女兵都安排了一个男兵或领导负责帮助,一同行军。
我的帮助者是陈教导员,一个脸膛黑红不苟言笑的中年人。
出发之前,陈教导员把我的背包往上提了提,说:“小梁,路上如果实在走不动了,就把背包给我。”
“嗯。”我答应着。可是我想,总把背包让人家背,回去之后该怎么跟护士长说?说自己一路都是空着手,背包在领导身上?
不行。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也得坚持自己背。
李主任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带头唱起了《解放军进行曲》:“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顶着风雪前进已经十分困难,我实在张不开嘴唱歌了。我只能把力气用在行走上,因此我光张嘴巴不出声——不是假唱是“哑唱”。
郑京丽的背包早已到了一个男兵肩上。其他几个女兵也和我们差不多,大多有气无力的样子。唯有张楠身体素质好些。因此,只有她的女声断断续续合在一片男声中。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陈教导员又带头唱起了毛/主/席语录歌。
“怎么样?小梁,背包让我来吧?“陈教导员问我。
“不,我还行!”我坚持说。
很快,午休时间到了。我们在一个村庄歇息。
总算有了固定的厕所。我和郑京丽、张楠赶紧跑过去。
不好,我“倒霉了!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在行军途中遇上这个,我这回算是倒霉透顶了!我心想,做女人就是这个不好啊,下辈子我一定得托生个男的。
“你……可真是……这会儿来倒霉啊?!”郑京丽和张楠都为我感叹不已。
午餐是土豆炖牛肉。大家打趣道:今天中午是“共产主义伙食啊”。前苏联头头赫鲁晓夫曾经标榜共产主义就是能够吃上土豆烧牛肉,一时间被中国人传为笑谈。
吃饱喝足继续上路。
下午,风雪小了些。但我们下午是走山路。雪后的山坡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李主任和陈教导员给女兵每人折了一根树枝做拐杖,让我们上山时支撑身体。
腰酸,下腹胀痛,我努力咬牙坚持。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山顶。晚餐是两个馒头就着凉水咸菜。
我因为“倒霉”,不敢多喝冷水,所以馒头吃的很慢,只吃了半个就咽不下去了。
天黑了。我们下一个科目是夜行军。要在12点以前到达宿营地——山下的一个村庄。
这依然是一个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只有皑皑白雪陪伴着我们。
因为怕大家瞌睡和摔跤,两位领导让几个女兵拉着旁边男兵的背包带。就这样,一个拉着一个,跌跌撞撞地下山。
我的身体极度不舒服。张楠说我脸色发青。陈教导员终于把背包从我身上拿走了。后来我看到一个男兵背着我的背包。
虽然空着手,但我肚子坠痛,腰也酸得不行。我拄着棍子,木然地咬牙坚持着。
“你怎么样啊?我看你走不动了吧?”郑京丽在我耳边问道。
“哇,看到灯光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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