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
哈尔滨的气温骤降,冷得让人难以接受。可这几天又分明是灿烂的好天气,阳光看起来和上周的并没有什么分别。它同我们撒了一个谎,在某一天晚上风向突然转变了以后——那时你应该还在睡梦里,一个无端的情节使你蜷缩起了身体。在半睡半醒间,我起身来摸索被扔掉地上的被子,然后索性就这么裹着躺在拖鞋上面睡着了。时至今日我已无法同你描述那一晚的情境,只记得那天凉席坏了,划伤了我的胳膊。你摇了摇肩膀,说这些并没什么大不了。
很多天以前我路过你的寝室楼下,抬头看见你窗里的灯亮着,却没见到你的身影。那时候你正从我的窗外走过,一些耐心的人都亲眼见到。那天的阳光很好,你却穿着雨衣还撑着伞。你一路走过在身后留下一串湿滑的脚印,从我的窗口一直通向陌生的地方。可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意象,如果在一个不加修饰的地方我们遇到,随便是图书馆还是浴池的门口,哪怕是老旧的公交站台,我们相视一笑然后发生了一次互不伤害的争吵。为应和这很棒的天气,我们应该飞速地找一个安静的树荫底下躲起。你的背包里时刻装满了干粮,一条毛巾和一双拖鞋,还有冰冷的廉价的啤酒。在你看着我时,喝一口就要眩晕。那时我就应该不去理会你,低头想一些别的事情,看其他姑娘的大腿——有的细长,有的短粗。
但这些都是美的,高跟鞋踏在石板路上哒哒的响,每一下都是我心跳的节奏。
然后的然后,姑娘们都跑起来了,她们飞起来了。
如果还有一种可能,算得上是另外一种。我们没能按照设定好的一样相遇,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你不断地抱怨天好凉啊再也不能挽起裤脚了。我摇了摇被凉席划伤的胳膊,说这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天我在外面意外地看到了叶子落下,发觉这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而我并没有慨叹一叶知秋的心情,在那晚从地上醒来以后,我决定睡觉的时候不再脱衣服。想来这些东西都还是恶俗的,比起这些我更愿意看到你微笑的嘴角在风中摇摆。它们并不存在,但不代表你我不曾去期待。长时间以来,你始终怀疑一切无端的目的,而你漫无目的始终脚踏着虚无。所以当我以一个阴谋家的姿态站在你面前时,你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跑掉了。诚然这不是一个客观的世界,它所阐释的发生的正是令我们厌倦的,让我们头脑发涨,生出愤怒,生出伤心失望。那也不该是一个夏天的表述,我为你写作,从六月延续到九月,不断赞美着阳光,你赤着脚来来回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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