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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的骗子
有天早上我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刮胡须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额头有了浅浅的皱纹,心情莫名忧伤起来,镜子中的男人光着上身,略显沧桑憔悴,眼睛像鱼泡,脸上写满岁月的痕迹,一时间我对自己感到陌生。活了这般岁数,我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要是老顾知道了肯定讥笑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年老流氓还思考什么人生啊什么存在感,简直可笑至极。我也觉得有些可笑,想这些东西只会让人头疼,不如想想宁萌光滑紧绷的肌肤。想到宁萌我又担忧起来,她那么水嫩,而我就像根干葱,如今老牛吃嫩草未必是贬义词,可数年后我硬不起来无法满足她的时候,我该多么的悲哀?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被爱人嘲讽或是抛弃,所以如果有那一天,我直接就去挂了,至少能换来一点体面。我为自己能有如此自知之明的预见而庆幸。
我一向讨厌那些拙劣的骗术,譬如在街头抱着孩子假装迷路问你要几块钱买个馒头;蹲在路边声称钱包被偷要几块钱回家;扔一叠钱在路边等人去捡;发信息说你中奖了……这些骗子不仅侮辱了你的智商,还利用了你高贵的善良以及同情心,当然也不乏某些异想天开发财梦的受骗者,对于这类受害人,我只能奉送两字:活该!星期二的上午我坐在办公室查阅文员送来的报表,有人打电话给我称自己是反贪局的,找我协助查案。我干笑了几声,说这样的骗术也太低等了,是不是接下来要我打某某电话挂失自己银行卡号?对方好像也来劲儿了,很不客气的说,每个公民都有配合查案的义务,请你在办公室稍等,我们马上会去找你。我想解释解释我算不上公民这个问题,可对方不给我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才觉得事有蹊跷,一般骗子都声称自己公安局的,没听说过说自己是反贪局的,印象中反贪不都是查贪官的么?我一介草民岂敢劳驾司法机关?也许是最新骗术也说不定,反正各种骗术层出不穷日新月异。一直到中午也没任何人上门,因此我更加肯定是骗子无疑,所以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中午吃饭睡觉,醒来无所事事上网看新闻,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打发掉,我准备下班闪人的时候,文员领了两位身穿制服的一男一女进来。
男人先说话,“你好王先生,我上午给你打过电话。”
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哦,是有这么回事,怎么现在才来?路上堵车了?”
两位自觉地坐进沙发,我吩咐文员倒了两杯茶,女的摊开笔记本,男的说:“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下顾建飞的情况。”
顾建飞?他妈的谁啊?霎时我转过神来,老顾!这厮国企混的,被双规了?我脑子像四核处理器一样飞速运转。
我打着马虎:“顾建飞?哦,你们说老顾啊,我们认识,关系不错。”
男人声音严肃,不带一丝感情色彩,“顾建飞在担任XX公司经理期间,利用职权贪污受贿,经查实有四百一十三万,其中有笔十二万的款项,我们想与王先生核实一下。”
我一下子懵了,平时老顾花钱大手大脚,我丝毫没想到贪污上去,因为印象中国企的领导哪个不是挥金如土啊,吃吃喝喝花天酒地这算什么呢?可我没想到这杂种竟然贪污了四百多万,这厮把钱都花哪去了?你要知道四百万能吃多少龙虾喝多少茅台玩多少妞?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挺羡慕老顾,要是我当了领导,肯定也会贪污腐化,比老顾强不到哪儿去。
“十二万?哦,想起来了,好像有这么回事,时间太久不可能记那么清。但这钱是借给他的,他当时结婚找我借钱,到现在也没还!”这事儿我肯定不能承认,虽然中国法律对行贿者基本不予追究,可我不能出卖兄弟,不过我心里没底,也许老顾在里面熬不住全招了呢?和李所长喝酒的时候听他讲过审犯人的招数,惊世骇俗惨不忍闻堪比满清十大酷刑,当然你要认为他们会动手打人那就错了,法制社会下审犯人的手段也与时俱进,反正他们有你想不出的毒招。
男人说:“王先生,希望你能配合,做伪证可是犯法的。”
我掏出烟给他,他摆摆手,拿出自己的烟点上,我说:“我一向是良好市民,但我真是借钱给老顾的,你看看我这破公司,和老顾建飞他们公司的业务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我也犯不着求他不是?那我给他送钱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旁边那女人停下笔,“顾建飞都交待了,你还这样维护他有意思么?”
我心里一颤,不过立马镇静下来,说当事人已经坦白,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想让老子上当,没门!“我不知道顾建飞交待什么了,也许给他送钱的人太多,记错也不一定,但我真的没有给他送过钱。我以人格发誓。”心想人格值几毛钱,去他妈的,不管别人如何,想让我出卖朋友,我办不到。不是我有多么高尚,而是我知道友情的珍贵,我懂得报恩,当然也懂得报仇,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对他,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如果以前没有老顾经常照顾我,我恐怕早已饿死在深圳街头了。
那男人看我固如金汤得不到半丝有用的信息,说道:“那好吧,王先生再仔细想想,若想起什么问题可以给我电话。”说罢递给我一张名片,起身和那女人告辞。送走二位,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瘫进沙发里,老顾啊老顾,你他妈的这是怎么了?现在的关键我必须要弄清老顾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给叶可晴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通。欲找陈妙虹帮忙打探一下消息,又不想麻烦她,前几天刚和她小吵一架,这时候我求她,必定又要数落我半天。我给李镜所长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反贪局是否有熟人,他说你小子算找对人了,等我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李所长回信,让我晚上定个包房,他请到反贪局一位赵科长。我匆忙赶到国宴山珍酒店定了一间豪华包房,恭候二位的大驾光临。我坐在椅子上心急如焚,不停的抽烟喝茶,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李所长才领着一位瘦高的男人走进包房,我赶紧上前招呼,“赵科长,你好,你好。”
对方似乎并不想与我握手,我伸出的手晾在空气当中,颇为尴尬,李所长给我解围,“这位是陈国良部长千金的心上人,盛元公司老总,王元。”我感激地看了看李镜,他没介绍我是陈老头的女婿,而说我是他女儿的老公,极抬高了我的身份,又维护了我的尊严,可见其圆滑世故,我暗想这家伙日后仕途必是不可限量。
赵科长听说我有点来头,脸上挤出丝笑容,伸出手与我握了握,“失敬失敬,王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
我一心挂念着老顾的事,不想寒暄客套,给二位递上烟,把菜谱递给赵科长,“赵科长是贵客,请您点菜。”
赵科长吐着烟圈,“王老弟不要客气,点菜的事我外行,李所长来?”
李镜所长没有推辞,接过菜单浏览几眼,然后把服务员叫进来点菜,“咱们喝点什么酒?”
我不支声望着赵科长,他说:“最近白酒喝多了上火,喝点红酒,如何?”
我对服务员说:“你们这最贵的红酒来上两瓶。”
赵科长说:“王兄,真是性情中人,李所长最了解我,我就喜欢和豪爽的人打交道。”
李镜随声附和,我说:“赵科长太过奖了。”
酒店上菜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已摆满一桌。我把服务员打发走,亲自倒满三杯酒,“今天二位都是我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我一口气吞掉一大杯红酒,二位拍手称好,也跟着干了。放下酒杯,赵科长很自信地说:“这酒是88年的?我品着像98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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