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处男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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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男老顾

我和肖婷刚分手后的那些夜晚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的情景光怪陆离，最深刻的是在风雨如晦的夜里，我在荒芜的野外雨中不停奔跑，天地间仿似永远没有尽头，筋疲力尽的我在雨中万分无助。泪水混着雨水从脸庞滑落，我想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在一声巨雷中惊醒。醒后才发现枕头也是湿的，房间里的孤独将我重重包围，我习惯性的转过身，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肖婷已经不在属于我了，那个曾经发誓要和我天荒地老的女人从此在我生活里消失了。

那天晚上和陈妙虹在酒吧里喝醉了。酒吧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管你是乞丐还是富家千金，它都能给你想要的东西。身份地位金钱名利，在酒精面前一律失去了作用。当三杯烈酒灌进胃里，陈妙虹在我面前变得亲切起来，我不必再用小心翼翼的心态去恭维她，火热的酒精将我的痛苦勾引出来，伴着迷离的灯光，我向她诉说了失恋的痛苦，甚至像个孩子般趴在桌上痛哭流涕。或许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母性柔情，陈妙虹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无声的交流给了我莫名的力量和冲动。然后又猛灌了几杯之后，用一种近乎狂暴的方式，把陈妙虹扔进了车里，扔进了宾馆的床上。之后的事情，我记忆朦胧。也许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也许什么都没生，总之我确定她不会怀孕。

一条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一把牙刷用一个月就要扔掉；一瓶牛奶保质期三天，而且还是在特定温度之下。陈妙虹后来问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只有一夜？

一个人要走多少路

才能被称为一个人

一只白鸽要飞过多少海

才能在沙丘安眠

答案在风中飘荡

——BobDylan

陈妙虹问完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只有一夜之后，我内心纠结了一下，我当然不希望只有一夜，夜夜笙歌我肯定不会拒绝；可是我又明白这样的富家千金不是我这种赖蛤蟆可以得到的。或许昨晚她是脑子哪根神经短路。还没等我想好答案，陈妙虹笑着说你别多想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成年男女发生个一夜情还算什么事儿吗？说完她扭着小屁股扬长而去，只剩下我一声叹息。

老顾发短信给我，说半月没见，晚上聚聚。老顾是我们南下深圳时在火车上认识的，当时我抱着肖婷相拥而坐，老顾就坐在我们对面，时不时的投来羡慕忌妒恨的目光。火车狭小的空间，很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轰轰隆隆的列车渐渐驶入黑暗，走向深夜。肖婷靠在我怀里睡着了，像一只安祥的猫，而我内心充满了对明天的担忧和期待轻此毫无睡意。我向对面的老顾打招呼，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也去深圳。车厢里的人东倒西歪，像极了尸横遍野的战场。老顾从包里掏出两小瓶二锅头一包花生米，说反正睡不着，一起喝点吧。我们从学校聊到人生理想，十分投机，一路直到深圳，互相留了电话。

到深圳之后老顾比起我来还算顺利，几个月时间就在他一个父亲战友的帮助下进入一家大型国企。而我则坎坷人生，个中辛酸也许只有自己清楚。不过我和老顾却成了十分要好的哥们，周末没事的时候经常会聚聚。以前和肖婷吵了架没地方去，我都会去找老顾一醉解千愁。老顾经常劝我，男人别和女人一般计较，回去认个错算了。直到分手，我也没有向肖婷认过错，因为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饭做的不好吃是错吗？

不会打领带是错吗？

买不起房子车子是错吗？

……

感情里永远没有对与错，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老顾通过这些年的“努力奋斗”混上了主管的位置，晚上开着单位的车载我直奔郊外而去，说天天跟着领导上酒楼嘴里都淡出个鸟，今天去乡下吃点野味。以前和老顾见面，他总是羡慕我有个好女朋友，肖婷上的厅堂入得厨房，夜里在床上如何虽不得而知，但观她前突后跷的身材肯定无比销魂。后来分手了，我对老顾说肖婷以后不是我的了，你不是想知道她床上功夫如何吗？你可以去追她试试。老顾一本正经地说朋友妻不可骑，哪怕是前妻也不行，当然我可还是处男呢，我要把这宝贵的贞操留给我心爱的女人，听的我鸡皮疙瘩跌落一地。从我认识老顾那天起，他就总是声称自己处男，到后来说的我不耐烦也就信了。

我和肖婷分手后，心情十分郁闷失落，有天喝多了酒我问老顾，你到底够不够兄弟。老顾躲在桌子底下拍胸脯：“哥哥为了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我说兄弟有你这句话就行，兄弟我带你去破处，干不干！老顾猛然从桌下站了起来，“干！谁他妈的不干谁是王八蛋！”那天我带着老顾直奔男人的天堂东X市，在钻石大酒店，我把清纯可爱的大学生装扮的妹子硬塞进老顾怀里，并对她说：“我哥要是不满意，我就投诉你。”东X市的酒店业十分发达，所以竞争激烈，因此服务十分到位管理万分先进，，“消协”那帮人看了立马自惭形愧，一旦小姐要被投诉，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小时后，我在酒店大堂见到了红光满面的老顾，问他感觉如何。他装着哭腔说你丫的还我处男，我还没恋爱呢……我说狗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能尿多远快点滚多远！老顾拍拍我的肩，啧啧嘴道：“兄弟，真不错，哥爱死你了！”我说我可不爱你，我只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