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掉落的警官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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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的警官证

不知不觉间，病房的光线暗淡下来。我靠着窗子坐着，外边医院花园里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我的肩膀上，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剪影。黑暗中，我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面貌，只能听见均勻的喘息和冯方微弱的射声。忽然，汪波的轮廓动了起来，他似乎在用肢体语言告诉我，是不是要去买些盒饭来给大家吃。

说到吃，我还真有点饿了。出于习惯，我回头往外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掌灯时分”，在外边路灯的照射下，医院花园里遛弯儿的人也逐渐返回属于自己的病房。

坏了！艾莎莫文还在点滴室里！我懊恼地轻击了一下额头，蹑手蹑脚地站起来，走到汪波、周琴和高清三人面前，俯身低声跟他们说：“我出去买点吃的，顺便看看艾莎莫文。光顾着跟冯方说话，把她给忘了，估计她现在已经醒了。”

出了病房，一位值班的护士小姐刚要推门进来，见到我一愣，随即笑道：“屋里没开灯，我还以为里面没人呢。”

“哦，里面的病人睡着了，开灯怕影响他休息。”护士小姐微笑了一下，然后款款地走向下一间病房。

我担心艾莎莫文醒来发现孤身一人被留在点滴室里心里会害怕，于是没在电梯门前停留，而是从安全出口走楼梯来到一楼。为了防止影响病人休息，此时点滴室的房门已经被关上。我在门前稍作停留，稳定了一下呼吸，然后整了整衣服，轻轻把门推开，用平生认为最绅士的微笑去迎接艾莎莫文的目光。只是，当所有人的目光因为房门被推动而看向我时，我的笑容却僵了。

下午艾莎莫文还在使用的病床，此时已经换成了一位婆婆。

艾莎莫文哪去了？我控制着焦急的心态，轻声走到那位婆婆身前，询问：“请问一下，下午在这里有一位外国女孩，您见她去哪儿了吗？”

婆婆摇摇头，表示没有看见。我惊慌地走出点滴室，见到大厅值班台里有三个护士，心想艾莎莫文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在中国本土的医院里是应该很引人注目的。于是抱着一丝希望走到值班台，透过窗口询问：“请问一下，您下午见到一位在点滴室里输液的外国姑娘没有？”

值班台三位护士小姐听见我的询问，都愣了一下，齐齐向我看来，其中一个见到我眼睛一亮，说：“先生，我找您半天了。”

寻声看去，居然是下午我上楼时遇到的那位护士，我还记得拜托她给我转告艾莎莫文我的去向呢：“是你！真是太好了，你知道那位姑娘去哪儿了吗？”

那位护士小姐从值班台里推门走出来，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样东西，说：“这是我在那位小姐的病床上发现的。下午我过去给病人取针，没有看见您说的那位小姐，不过床上倒是留着它。后来我看了登记表，才确定是您要找的那位小姐落下的。”

我看着护士小姐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纸包，不大也不鼓，平平整整地叠成一个正方形，心里不免有些狐疑，抬头又确定了一次：“您下午真没看见她？”

护士小姐抱歉地笑了一下，说：“没有。还有什么事儿先生？”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有了，谢谢你护士小姐。”说完，我低着头把纸包拆开，居然是一封信，但让我吃惊的是，里面的文字赫然是汉字。如果是信，那么想必应该是艾莎莫文留给四我的，先前在周达通猝死后她给我写过一封航空信。可见，现在这封信应该不会是艾莎莫文留下的。而且，信纸上的字体苍劲有力，根本不是出自一名柔弱女子的手篇笔。蓦然间，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拿着信，我迫不及待地看下去——

很高兴你能看到这封信。

或许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发现你的外国朋友“神秘”地失踪了。不过，请不要担心，也不要报警，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她现在很好。我知道你有一名出色的刑警朋友，所以他要是做出一些本能的反应的话，我不会保证你的朋友会安全。哈哈，现在你一定在疑惑，我“请”你的朋友来我们这做客的原因。

当然，这关系到一件比较秘密的事情。

我很希望你能在今天午夜之前将周家老宅古墓下的一把钥匙送到北郊一间废弃的工厂内。到时候，你会发现你的朋友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那里。不要打什么“好主意”，我的人现在就在你的周围，在时刻的监视着你。我相信，一旦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动作，在两分钟里我就能获知并让你的朋友“快乐”地死去。相信，外国野味儿，我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刻正在起哄要饱尝一番。不过，看在咱俩第一次合作的分儿上，我不想让你说我不真诚。所以，你一定要在午夜之前找到并把周家老宅下的一把钥匙送到我指定的地点。

陌生的朋友

浑蛋！我愤怒地把信纸捏在手里，一拳轰在墙壁上，肉体和水泥的巨大撞击声引来不少路过的行人和护士的注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强忍心里的愤怒，把团成团的信纸粗略地叠好放到口袋里，然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乘坐电梯回到了重症监护室的楼层。

出了电梯，楼道里很寂静，现在正是护士医生吃饭换班的时间，加上本来就是重症监护室的楼层闲杂人等不准随便出人，此时楼道里更是空无一人。

在面对突然出现的勒索信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想要把它交给汪波。但当我准备返回冯方所在的病房时，蓦然想到信里提到绑架者的同伙就在黑暗的某个地方监视着我，心里骤然紧张起来。于是，假装走过冯方的病房，在楼道另一端的安全出口猛然钻了进去，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仔细听着走廊里的声音。

大约一两分钟后，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时，我心里轻松下来，暗怪自己有些神经，调整了一下呼吸，刚要拉门出去，忽然从走廊里的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我刚放松下的神经又猛然紧绷了起来。这会不会是监视我的人？我再次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寻觅着除了电梯发出的抵达警铃外其余的声音。此刻，走廊里静得可怕，除了刚才那一声外，我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如果是人就应该有脚步声，但是现在连脚步声都没有。无声无息的感觉，遍布全身。

重症监护室的楼层，有人在这里出院，而有人则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可以说，这里是医院死亡率最高的所在。如此夜幕在外，空无一人的走廊，意外传来的声响，难道在印证神鬼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