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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太阳高高地爬到北京西山上空,用它最强烈的热情注视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测绘总队大院。在它那无限大的数据库里,储存着它看到的一切,张永生平凡而伟大、朴实而壮丽的人生让它感动。在张永生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忍心正视,悲痛地躲在厚厚的云层中。它看到吕卫国和张志珲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打得天昏地暗,无人理会躺在那冰冷潮湿礁石上的张永生。它怕张永生的尸体被湿透的衣服浸坏,遂不顾一切地分开云层,倾其光热洒向那片礁岛海域。海军的巡逻艇将他们接到了福建,吕卫国和张志珲把张永生的尸体存放在一家医院的太平间,就急匆匆赶到了北京。它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的行踪,追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测绘总队大院,清楚地看到他们一头扎进了办公楼。它悬在总队大院上空想看个究竟,可总队的人们都躲着它,要么栖息在屋内,要么隐逸于林间,要么藏匿于亭廊,偶尔有人进入它的通视区域,不是以物遮面,就是加快脚步一闪溜进了荫翳。小鸟也躲在阴凉处停止了鸣叫,只有那些痴心的蝉趴在它看不到的地方高声地鼓噪“知了——知了——”。但是,它竭尽全力用灼热的目光将楼体烤得滚烫,也无法穿透那钢筋混凝土结构探寻楼里的秘密。正当它焦急万分不知所措之时,张志珲和吕卫国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大楼。
张志珲走下办公楼雨罩前的台阶,强烈的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急忙用双手捂住眼睛,慢慢地从指缝中间看眼前冒着丝丝热浪的地面,抹一把从眼底涌出的泪水,一步跳下最后两个台阶,阴沉着脸快步走向树荫里。
吕卫国没有随张志珲走下台阶,而是转向了雨罩左侧的车道。也许是他的老眼不惧怕阳光,或者是他那深陷的眼窝能够为眼珠遮阳,他毫无顾忌地走在太阳地,迈着他军人坚定的步伐突破那火辣辣的阳光包围里追上张志珲,郑重其事地对张志珲说:“志珲,我知道你恨我,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可是,咱到家了,不能都挂在脸上,不能直接告诉你妈妈。”
张志珲依旧阴沉着脸,哏哏地说:“不用你说。”
吕卫国依旧认真地说:“还必须我说。你听叔叔的,你经事儿少,就说你爸病了。叔叔先跟你妈聊,在她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再把你爸去世的事儿告诉她。”
“说什么呀?!”张志珲大喝一声,吓得吕卫国打了个哆嗦,怔怔地看着张志珲。只见张志珲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走着走着,突然站住,指着自家的小院叫道:“那,那,谁干的?糟贱人嘛!”喊罢,飞速向小院跑去。
吕卫国定睛望去,惊得张大了嘴巴——张永生家的院门两边贴着两个斗大的红双喜字。
张志珲跑到门口,一把撕烂一个喜字,一边撕一边哭着喊:“糟贱人嘛,糟贱人嘛,糟贱人嘛!”
院内,刘馨芳和孟晓倩正在打理那一簇簇一棵棵尖叶杜鹃。每一簇杜鹃上面都挂上了五颜六色的气球、绢花和吉祥文字,甬道两边的杜鹃树上还挂着印着金色喜字的红灯笼。突然,她们听到了大门外的响动,先是一怔,接着急忙跑去开门。
刘馨芳看到张志珲那发疯似的样子,惊异地叫道:“志珲,你干什么呀?”
“这是谁干的?!”张志珲一边撕手中的大红喜字一边歇斯底里地叫道。
孟晓倩怔怔地看着张志珲,怯怯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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