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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黎明的告白
无论如何，这是艾小阳进电视台以来，喝得最痛快的一顿酒。虽然平时节目收工，也会和大家一起吃大排挡喝二锅头，享受短暂的放松，但一般都有夏语冰在场。而只要夏语冰在场，她就得不断用脑子使唤肺部，才能不忘记呼吸。偶尔夏语冰有事没在场呢，她又得用脑子控制自己的舌头，不至于逢人就打听冰哥到底干什么去了。
好在夏语冰从来没带着姑娘参加过同事聚会。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他身边没断过美女。
艾小阳觉得自己虽然控制得很好，却不能保证哪天在喝高了的情况下，看到夏语冰搂着一大美女出现在跟前，自己会不会跳起来一拳揍扁他那个漂亮的高鼻子。
到深夜12点的时候，桌上的小瓶子，已经排了一溜。
大熊心醉神迷地看着心上人，艾小阳有点喝多了，脸儿粉粉、嘴唇红红，声音也变得拖泥带水、嗲声嗲气，和平时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大不相同。
“大熊，我问你个事，你要告诉我实话。”和大熊额头顶额头，眯着眼，艾小阳推心置腹地说。
大熊的小心肝已经碰碰碰碰以五千赫兹每秒的频率疯狂撞击：“成，我也要问你个问题，你也告诉我实话。”
艾小阳打了一个酒嗝，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脸：“你觉着吧，我要是当人家老婆的话，会不会是个贤妻良母？”
大熊想了想，嗫嚅着厚厚的嘴唇：“真要听实话？”
艾小阳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熊咬了咬牙：“不会。——可是——你绝对是个特别可爱特别好玩的老婆——我就是这么想的——”
艾小阳眼睛一横，眉毛立了起来：“去去去去，谁TMD问你啊，我是问，要是我给夏、语、冰那样的男人当老婆的话，会不会是个贤妻——良母？”
大熊呆了几秒，捏着瓶子的手哆嗦。
艾小阳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呀！”
哆嗦像电波一样传到了大熊的嘴唇上，得得得得，最后哆嗦出俩字：“会吧。”
艾小阳笑了，像一汪蜜糖从碗里流下，声音变得甜蜜又粘稠：“我就说吧！来，你那个问题呢？”
大熊吱地一口将小二全闷了，碰地一声，磕在桌上：“老板！”
排挡老板一激灵：“哥们？咋地？”
“结帐！”
一直到出租车上，艾小阳还在不依不饶地问大熊：“你那个问题呢问题呢？你倒是问啊？你什么人啊你，说话吐一半留一半，不厚道不厚道不厚道你——”
大熊勾头，一张脸像面粉口袋似的，垮着。
出租车平稳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跑着，车里一男一女各自揣了一肚的混乱心思，一个发痴，一个发怄，谁也不搭理谁，呆呆地望着城市上空红灰的天空。
半晌，大熊幽幽道：“你真喜欢冰哥？”
艾小阳借着酒劲，一瞪眼：“不可以吗？”
大熊苦涩一笑：“可以，怎么不可以。女人哪有不喜欢冰哥的，我大熊虽然也是堂堂男子汉，我自个知道没法和他竞争，是吧，啊，帅气，阳光，能说会道，还会唱歌，啊，哈！可，是，他，他，他那种人就是一个豌豆心，轴子性！”
“豌豆心？轴子性？”
“心思比女人还多，滚来滚去，又固执，不，来回轴，钻牛角尖，根本不定性，他根本就不适合结婚也不适合当别人的男朋友！”大熊大声说：“我就不知道你们都稀罕他稀罕个啥劲儿——”
艾小阳冷眼瞅着他，一张嘴又打了个酒气冲天的饱嗝：“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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