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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7地铁意外
寂静的夜晚,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显得极为突兀。
年轻的神父恍如雕塑般静静伫立在窗前,对一遍又一遍响起的铃声置若罔闻,好像根本没有接电话的念头。
铃声一直固执地响着,显然电话那一头的人相当有耐心。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后,神父才慢慢走到了柜子前,不慌不忙地接起了电话,却紧闭着双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对方在话筒里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大堆,神父的表情始终不变,秀美的眉宇间甚至还隐隐含着种说不清的冷意。
那完全不是沈夜平时经常见到的表情。
就在神父准备挂掉电话时,又听对方不知急切地说了几句什么,他握着话筒的手似乎顿了顿,开口说出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见他。”
话音刚落,他就干脆利落地挂上了电话,整个身体却有些疲乏地靠在了墙上。低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所有情绪,口中的低喃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凡事皆有定期,天下万物皆有定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漆黑的夜空中,月亮不知何时悄悄钻出了厚厚的云层,它抬起了苍白色的脸庞,好似在窥探着这个沉睡的世界所包藏的所有秘密。
神父的作息时间素来很有规律,每天子夜后入睡,清晨六点左右起床。但今天早上差不多快到了八点他才勉强醒过来,眼底下泛青的阴影显示着昨晚的睡眠质量不太好。
他到卫生间匆匆洗了一个冷水脸,尽管看不到镜子中的自己,但他可以断定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差。
已经许久没有做那个噩梦了。
但昨晚身临梦境时,他还是再一次感受到了当时那种绝望的恐惧。
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父娴熟地伸手打开窗子,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后院的那群野猫。他虽然是个盲人,却能清晰听到猫咪们狼吞虎咽吃猫食发出的声音。
神父的唇边不由漾起一抹异常温柔的笑容——那个中国女孩子将喂猫这份工作做的很好。
踏着洒落在楼梯上的阳光,神父甫一下来,就感觉到厨房和客厅里充斥着一股奇特的香味,有着糕点特有的甜香,又似乎夹杂着种淡淡的玫瑰芬芳。
——那是让人感到温暖的香味。
“神父先生,你醒来了?今天你起得可有些晚哦!”沈夜略带俏皮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本来想做生日蛋糕,可是今天我有要紧事,所以只能匆匆忙忙做了几个鲜花饼。虽然没有生日蛋糕,但祝福还是一样那么多!我放在了餐桌上了,快趁热尝尝!”
神父怔了怔,再开口时声音微微有些发涩,带着几分不确定,“这……是专门为我做的吗?”
“对啊,昨晚不是你生日吗?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该表达一下滔滔不绝的谢意嘛。”沈夜笑眯眯地走到门口换了鞋。
神父沉默了几秒,“我记得院子里好像只有一种玫瑰,不过那种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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