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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说什么啊？”方暖暖顾不得什么对甲方大人恭恭敬敬了，跳过去恨不得抢了张子君的手机。
张子君嗤笑一声，过身把手机移到方暖暖的另一侧，看着她抓耳挠腮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惬意了。方暖暖见两人说了好长时间，张子君的表情又变得高深莫测，她更慌了。
“张经理，我爷爷他年纪大了，说什么您不要放在心上。”
张子君用手捂着听筒，小声对方暖暖说：“你爷爷说的，我还真上心了。”
“啊？”
“他到底说了什么？您就说有事先挂了吧！”方暖暖脸腾地一下红了。姑姑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她还不确定，可是家庭成员爷爷能影响到孙女的工作，她能确定这是独一无二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她在什么环境，家里的手都能伸到她的空间里，捏住她的脖子，让人喘不过气来。她自诩不是脸薄的人，可如果张子君再这么调侃他，她真能羞愧得哭出来。
“请您把电话给我！”
再次被张子君无视，方暖暖完全顾不得了，冲过来真去抢他的电话，自家爷爷她再了解不过了，一旦拿谁当了自己人，那是什么都敢开口教育，什么都敢干涉，现在张子君正和自己谈合作的事情，这个节骨眼儿上，爷爷到底要干什么啊？
张子君没想到刚刚的‘面瓜’方暖暖竟然武力值上身，真敢来抢他的手机。只是她的反应速度哪里赶得上他？他一个闪身便让她扑了一个空，可万万没有想到，方暖暖过于执着，用力过猛，这一扑空，整个人就要毫无保留地扑倒在了地上，摔得个结结实实。
张子君心底一沉，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把某人从半空中捞起来。方暖暖一门心思地去抓手机，毫无意识下胳膊肘用力地兑在了张子君的脸。他措手不及整个人失重，方暖暖又一次失去重心，两个人同时扑倒在地上。
只是…方暖暖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扑在了张子君的身上。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睁大了双眼。
张子君看着方暖暖，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泪盈于睫。同这个女孩子相识以来，他见过她巴结逢迎，见过她戏精上身，见过她焦急发火，见过她真笑假笑，就是没有见过她真正伤心的样子。这个时候的方暖暖像是被拔去爪牙的小狐狸，看上去可怜又无助。张子君无法理解此刻女孩的心情，因为她的悲伤，他不知所措又移不开眼睛。
方暖暖又一次在张子君的眼睛里看到了流光闪烁，像是有无数颗星星在闪闪发光，她一时又像被点成了化石。微微张口，她发现两人的距离是这样的接近，他的鼻尖对着自己的鼻尖，仿佛随时都可以碰到。她还感受到了从胸腔发出砰砰的响声，那好像是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张子君的手机摔在地上，免提被震动开启，里面传来方世雄郑重其事地声音：“你们虽然在交往，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要掌握分寸。切不可像网络和电视新闻里那些没有家教的年轻人一样，肆意妄为，甚至闹出人命来。”
老人浑厚有力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回神儿。
“看够了吗？”张子君猛然发声。
“张，张经理！”方暖暖倒吸一口凉气。爷爷的话恨不得让她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种事情哪有女方爷爷出来教育的？
张子君和方暖暖各就各位。他没有关上免提，方世雄的谆谆教诲两个人都能听到。一个是给张子君敲警钟，不能和自己的孙女有过度亲密的行为，另一个就是让张子君提醒方暖暖不要借网络消费贷款。方世雄今天看了一条新闻，里面的学生被骗得未来工作二十年不够还消费贷款的，就后怕方暖暖也为了虚荣心买名牌，误入歧途。
“方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是条件也是非常不错的，每个孩子都念了大学，安居乐业，自食其力，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不缺钱，不缺房，生活富足，万不可为了攀比去搞这些混账事。”
方暖暖的脸又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不缺钱，不缺房？条件不错？他们家就是新港一个最最普通的家庭好吧，几代同堂挤在两个几十年房龄的小房子里，妈妈连护肤品都舍不得买贵的，奶奶每个月的家用都要精打细算，爸爸的皮鞋穿了十年都舍不得扔。张子君去过自家，家里什么情况人家都看到过，还有什么发光发热，她到现在都还是一个靠甲方高抬贵手，才能转正的小销售。在这个最爱笑话人的张子君面前说这些，不是上赶着要被消掉大牙吗？
方世雄继续教育：“寅吃卯粮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做人不够脚踏实地。以前那个信用卡我就十分看不惯，现如今抖音里说的网络消费贷更是吓人。我不管别人，在我们家绝对不允许搞这种事情，赚两块钱存一块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替我转告暖暖，没钱可以回家，我们家不缺钱，如果为了虚荣去搞这些，她就不是老方家的后代。”
“爷爷，我会转告的。”
“还有你们虽然只是在谈恋爱，但是财务也是要透明的。你赚多少钱也要让她知道，你们花了什么钱要记账，要去半个零存整取，账上有三千块钱就要想着去银行下，懂得过日子才能有好日子。”
挂掉电话，方暖暖都要崩溃了。那天回家老妈问她自己租房子，钱够不够用，她随口说够用，关键时刻还有花呗和京东白条什么的不用担心，就被爷爷听了过去。
“对不起啊，我爷爷就是这样，看条新闻或者听个广播就会对号入座，拿来教育人。所以我之前说了，我爷爷的观点您尽量不要表态，也最好不要和他过多联系，否则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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