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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在城西边的西口,住着一对夫妇,他们在自家院子种了些葫芦,平时就以卖葫芦为生。
说是卖葫芦,可不是单纯的卖葫芦,而是在上面雕出图案,再进行售卖。
妻子主要雕刻花草虫鱼,丈夫比较偏爱雕马,两人雕刻手法传神,巧夺天工,普通的葫芦经过其手这么一鼓捣,就能多卖些钱,两口子粗茶淡饭,小日子过得清闲。
话说这天,从外地来了个老头,身穿长袍,留着一撮儿山羊胡,在途经夫妇家门口时,便停下来向里面张望。
夫妇俩热情似火,赶紧将其请了进来。
老头一进院就指着葫芦藤上两个品相极为周正的葫芦对夫妇说,这俩葫芦他要了,给他留着,先不要摘更不要卖给别人,等到时候他自会来取,价钱好说,言毕还拴上小绳作为标记。
夫妇俩感到奇怪,问他其中原由,可他却总是岔开话题,净说些不相干的话。
再反瞧这老头仙风道骨,谈吐不凡,就更觉得此事蹊跷,这做生意嘛,钱货两清天经地义,本不该过问,但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把东西给卖了,更何况这等买卖还是头一次遇到,夫妻俩便以那两个葫芦为把柄,逼问老头说出实情,否则就不卖给他,说罢丈夫还作势要把葫芦摘下来。
迫于无奈之下,老头终于道破了玄机。
此人夜观天象,看出望海楼所在的那座山的山体之中,有一金马驹,堪称无价之宝,欲得此物,必先开山,而夫妇家中的那两个葫芦则正是开山的钥匙,应在八月十四摘下,八月十五开山,便可得金马,因十二生肖对应的十二时辰里,马位午时,所以既要在午时摘下,也要在午时开山。
此人万般嘱咐,一定要在八月十五那天等他来了再一同前去开山,否则会功亏一篑,事成之后愿与二人平分宝物。
待到八月十四这天,夫妻按时摘了葫芦,转念一想,摘都摘了,还差这一天?怕是那老头担心他们会独吞了宝物,才扬言要在八月十五开山吧。
想到这,夫妻俩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念,火速来到望海楼,刚好赶在午时之内,按照老头所说,夫妻二人将两个葫芦分别置于南北方向的山脚两侧,果然,片刻之后地动山摇,山体轰然中开,瞬间裂成了一线天。
二人又惊又喜,往裂缝里边看,只见一匹浑身发着金光的马驹在谷底奔腾,夫妇俩兴奋不已,利欲熏心,早已将危险忘乎身外,都冲进谷底捕捉金马驹。
可由于开山时日未到,裂开的山体很快合拢,无法紧闭,自然在山表留下了明显的裂痕,只是折了那夫妻二人的性命。
至今,山两侧都还留有两处一模一样的印记,依稀可见,据说那就是用葫芦开山时留下的。
书接正文,几日下来,土路已然干透,空气又恢复了这个季节该有的燥热,此时周围连一丝儿风都没有。
我们带上水、手电和蝴蝶铲,即刻启程,经过迂回的小路辗转来到望海楼所在的山间。
眼下正值盛夏,太阳毒辣,酷热难当,好在山中绿物吐出的几分阴凉能为我们解解暑降降温。
一路上,我们闲谈瞎侃,沿着那条裂缝就登上了望海楼,亭中偶有山风吹过,令人舒爽,就索性停下来歇脚,喝口水抽支烟。
身处群山至高点,将层峦叠翠尽收眼底,不禁心生豪情,使我忍不住放声高歌,狗鹏更是展开双臂,诵起了汉高祖的《大风歌》,黑三见我们两个又是歌唱又是吟诗的,也跟着凑热闹,对着远方呐喊。
顺着山坡向下看去,能一眼望到山脚,但与我们的直线距离实在太远,只能隐约可见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坳,宛如蛇形,称之为“蛇山沟”再贴切不过,我指着那里对他两人说。
“看见那形如蛇走的山沟了吧,我们翻过这座山,那里就是蛇山沟,但目前还不知道锁链的位置,我们到了之后,只需沿途寻找,就一定能找到它。”
黑三一听我说要找,态度有些消极,嘟囔道:“那不还得跟大海捞针似的。”
我说:“没那么夸张,哥几个就当是游山玩水。”
黑三又说:“好一个游山玩水,我看全是山,一滴水都没有。”
我们稍作整顿,开始下山。
山的这一侧较陡,且表面覆盖着细小的砂石,走起来非常的不顺,让我们实实在在地感受了一把上山容易下山难。但相比于其他路径,这条路线省时省力,既能少走弯路,避开险阻,又能准确的到达目的地,可以说是最优的选择,我们没什么可抱怨的。
为了保持平衡,我们将身体的重心向后移,再借力途中的树木,才得以安然前行,这一路走的那真是一个刺激,总算熬了下来,进入了蛇山沟的地界。
到了蛇山沟,发现这里与我们下来的山上完全不同,判若两世。
此地植被茂密,草色青葱,植物种类繁多,附近看不到一块空地,虽置身山坳,却也心旷神怡,正好下山路走得我们腰酸背痛,难得此时清爽,我们仨就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黑三说道:“这蛇山沟的范围可挺长,我们现在的位置差不多是腰眼,要真实打实的从头捋到尾,那可得一阵子了,还兴许走虚步,我看倒不如分头行事,就此向两边同时排查,找到了之后只要喊一嗓子,另一边赶紧过来就行了。”
我说:“不行,这样太危险,我们是三个人,要是分头行事,就会有一人落单,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倘若这个落单的人发生危险,身边连个帮忙的都没有,所以坚决不行,硬可浪费点时间多走几步道,我们也要抱团走,时刻互相照应。”
黑三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说:“猴儿哥说的好,猴儿哥说的妙,猴儿哥说的真是呱呱叫。”说完他还边笑边拍手,真是气死我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条长着三角脑袋,浑身布满黑褐色花纹的蛇从黑三的身后探出了一截身子,蛇头就对着黑三正鼓掌的手,吐着芯子,一副随时开咬的架势,我赶紧指着黑三的肩膀大声说道:“小心有蛇!”
好在黑三反应够快,我的话刚一说出口,黑三便当即转头去看,在那蛇还没有发起攻击时就一把握住了蛇颈,急忙地站起来,拎着蛇的尾巴,狠命地抡着,抡得附近空气呜呜作响,再将蛇重重摔在地上。
这条蛇体型不算大,经过这样一番折磨,虽然没死,但也暂时失去了行动力,在地上毫无规则地扭着身子,看起来很痛苦。
刚才情况紧急,黑三也是迫不得已,你不动它它就要搞死你,所以黑三才选择了在近身情况下对付蛇最有效也最狠毒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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