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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拜师
怪老头这些话,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听到怪老头要收我当徒弟,我心中感觉怪怪的,虽然师父和徒弟这种关系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但现实中有这回事,还是让我突然感觉有些错愕。
“如生前刃伤,其痕肉阔,花纹交出,若肉痕齐截……”
怪老头突然念出一段古文,说到一半,却是停住了。
我心中一动,却是知道,怪老头这是在考我,三年间,这种考验不知由多少次。
“若肉痕齐截,只是死后假作肉伤痕。”
“检溺死之尸,水浸多日……”怪老头又念了两句。
“检溺死之尸,水浸多日,尸首胖胀,难以显见致死之因,宜申说头发脱落、头目胖胀、唇口番张,头面连遍身上下皮血,并皆一概青黑褪皮。”
怪老头点了点头,神色慢慢严正。
“凡异死之尸,身无伤痕,体若常态,无毒无药,何解?”
听到这句话,我一颗心也慢慢揪紧,前两句考验,不过是《洗冤集录》中上半部分的内容,而这一次,怪老头说的是下半部。
上半部和下半部虽然都是《洗冤集录》的一部分,其中的内容,却是天壤之别。
《洗冤集录》上半部中记载的全是普通的尸体和案件,也是流传在世上最广的,是大宋提刑官宋慈所著,而《洗冤集录》下半部,并不是宋慈一个人所著,而是集合了成百上千年一代又一代的仵作所遇到的奇案,验尸的方法,也不一而足,有的验尸方法,甚至用上了鬼神之说,玄妙无比,其中的内容,自然也是千奇百怪。
下半部比起上半部来,难度自然犹如云泥。
“先辨痕,后听音,伴以辅药,若无解,则演凶推衍,梦入其境。”
怪老头紧接着又道:“积案经年,微痕已去,尸已白骨,证人不再,何以洗冤?”
“势必以尸骨为基,存物为辅,若无法洗冤,则通阴阳,理人事,以净其冤。”
怪老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又忍不住落寞的叹了一口气,那种开心与无奈并存的情绪,在怪老头脸上不断变换着。
“既然天意如此,也罢,我最后考你一次。”
怪老头叹息一声后,念了一句诗。
“阴阳本相生,善恶自分明。”
“欲入此门者,无惧斩阎罗。”
我不知道怪老头为什么最后一次考我会念出这首《洗冤集录》以外的诗来,但我还是念了出来。
“欲入此门者,无惧斩阎罗。小子,你可知道,一发此誓,便再无回头之路了。”怪老头道。
我有些懵懂,不知道怪老头为什么要这么说。
“磕头拜师吧。”怪老头道。
我点了点头,拜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怪老头笑着点了点头,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着笑着,竟然流下两行老泪,我是第一次看到怪老头流泪,不能理解,却又好像能够理解。
让我没想到的是,拜完师之后,怪老头教我的东西,不再是背书,而是理解书中所有内容并进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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