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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辈们三代以前逃难到了一个山村里,我的童年便是在那个宁静的地方度过的,但是成年之后不久,这种宁静的印象就被颠覆了,就像躺在午后的草地上,看着天上清风泊云,却不知你接触不到的,天空风起云涌,地下鬼哭神嚎。
十八岁那年,我接触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如今,记忆犹新。山村里,大家都是靠打猎过活,家里最少要有杆鸟枪,也就是土制的单筒猎枪,我也有属于我的枪,是找附近一带有名的制枪师傅订做的,就是因为它,那一年,一个老板说要找人到老山里帮他守东西,給二十块钱,那个年代的二十块钱已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些外来所谓的老板是做什么的,山村里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经常会一大群人到山里搞些什么,问了就说是倒腾山货的,可又凈往山里带东西,不往山外带东西,他们时不时的还会用大货车拉着一些体型庞大的木箱运往山里,到了大山脚下便几十人抬着上山,要不是他们为了方便运输开通了一条通往山外的公路,给了我们很多便利,早就被赶走了,因为老人说他们这是在扰山神,意见很大,
至于那二十块钱,还是我发了一次蠢,才没人跟我抢的,这些外地人平时虽然跟我们的接触很少,但各方面的关系却处理得非常到位,我们相处还是很融洽的,所以我打算再找那个老板抬抬价,他的人在前几天便开始分批离开了这里,他们在山里长住的地方已经没人了,他很需要一个有威慑力的人帮他看守他留在山里的东西,谈话愉快的结束,他给了我满意的价钱,而我只需要到大山深处的“猫鼻梁”,那有个棚子,在那守一夜就行了,很划算,
我没叫人,打算一个人去,酬劳虽然不少,但我不想和人分了,外地人只是怕自己的东西被偷,而我一杆枪杵在那,想偷东西的人多少会给些面子,
时值中午,我必须赶路了,扛上枪,装了一盒饭,半条腊山鸡就开始出发,“猫鼻梁”那蛮远的,长这么大就到过一次,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在哪个旮旯,
以我们猎人的速度,依然要赶大半天的路程,往老山里去鬼都碰不到一个,只有埋头走路,印象中去那里要路过”蚂拐塘“,这截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路也很濛,把枪背到背后,抽出勾刀,勾刀是一种特质的砍刀,刀身厚实,前端有勾,型似尼泊尔弯刀,对猎人来说,很适用,砍挡路的八芒草和树枝,以及搏斗肢解都很称手,背包里的火药盒,铁砂盒跟饭盒撞在一起,演奏着这趟寂寞的路途,
两旁都是密密的草丛,没有灵敏的听觉和反应能力,很容易被突然冲出来黑熊或者成群的野猪袭击,我走得很小心翼翼,脚步却一点不慢,这是长年训练的结果,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要求很高,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也很容易视觉疲劳,如果你觉得看得不够清楚了,就尽量不去动挡路的树枝之类的,因为那上面很可能有一条融入周围环境伪装得很好的蛇,
我一直没有找到外地人进出山里的道路,不知道他们是往哪里走的,窜到这里,已经彻底没路了,只能确定大概方向自己开路,又走了蛮久,天也越来越昏暗,不知名的虫子也叫了起来,很嘈杂,突然身旁不远草窠里响起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我想,终于碰到人了,可能是进山狩猎的,一般这样天将黑未黑之时,都是最佳的狩猎时间,我不禁朝那边喊道,因为如果碰到猎人不打招呼,在茂密的丛林里会被误认为是某种大型动物,引来猎人的枪口,
“那边的兄弟,打到什么好货没有?”
出乎意料,没人应声,有些奇怪,然而仔细一听,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却又不太像两人在讲话,语速太快了,一句也听不清楚,难道是那些外地人,我清理了拦路草,走了过去,猛的拨开那个草窠,
没有人,什么也没有,同时声音也消失了,让我很是想不通,难道是地下的虫子叫,听错了?
不再理它,我需要赶紧找到那些外地人平时居住的棚子,眼看天就要黑,砍拦路草也砍得更卖力了,终于,天黑的时候,我看到了周围熟悉的地形,这里,就是“猫鼻梁”,用火柴点亮了马灯,我还得继续往前,前面基本上是连老猎人也不曾到过的地方,叫不出名字,又走了个把钟头,终于看见了那个棚子,在一个空旷山谷里,外地佬清理的很干净,让我有种拨开乌云见太阳的感觉,我在棚外撒了泡尿,便掀开棚子的帘门,马灯的亮光立刻撒满了漆黑的棚子内部,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吓了我一跳,但我知道他还活着,对于猎人来说,动物的死活往往看一眼便能判断,也许是意识到有人来了,他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看着我,在马灯不算亮的光照下,他的脸显得异常苍白,他四处看了一下,似乎才刚刚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对我说道,
“你是来守棚的吧?”
我点点头,有些怀疑他是来偷东西的,
“你是谁?偷东西的就对不住了!”
说着我把枪从背上拿了下来,枪里是我已经压好的火药和铁砂,不过这种鸟枪打完一枪就没有时间装弹药了,所以我把那人瞄得死死的,只见他马上站了起来,说道,
“别开枪,我也是守棚的,我是鱼子沟的,等你来接班,晚上我不守,”
鱼子沟也是附近的山村,难怪我看他有点眼熟,应该是以前打猎的时候在山里碰到过,他见我放下了枪,就急忙往棚外走去,一边说道,
“我先回了啊!”
我没有理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走路的样子也很别扭,但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我见他竟然没有带枪,不由得冲他的背影喊到,
“在这一带走夜路很危险!你明天再跟我一起走吧!”
然而他的背影已经融入了深邃的黑夜里,没有回应,
……
那一刻,我只觉得孤独感笼罩着我,在这样寂静无人的深山的夜晚。
想不通的事情,我也不会多想,虽然总觉得很别扭,如百爪挠心,但猎人最忌浮躁,所以我还是很能忍的,
检查了一下棚子里,再次出乎我的意料,这个五十多平方的棚子除了壁上挂了两口铁锅,角落里放着个篮子就什么也没有了,空落落的,就连床也是块木板搭在几根木头上,问题是只有一张如此简陋的床,那些外地佬平时进出山里的可是有五十人左右,这么多人都睡在哪里?还有这个棚子也完全没必要守,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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