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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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司机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我是不信的，女人穿着鲜艳的长裙，相比我的黑色工衣工裤，他更应该看到女人而忽略隐在黑暗中的我才对，

“在那边！”

我给他指了指，自己也身体前倾向另一边看去，

“什么也没有啊！兄弟，大晚上这种玩笑不能开！”

我坐了回来，的确，什么都没有，那个女人不见了，难怪车停了这么久她也没有来请求搭车，在我跑到路中间拦车时，她明明还在，也许，她真的是鬼吧，之前我一直不想去接触她，心理上有些排斥，可能这就是原因，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我又不禁想到，她那及地的长裙之下，并不是一双可爱白皙的小脚，而是空无一物或者只是冢中枯骨，

“快走吧！是我眼花了！”

其实不需我催促，货车司机已经一脚油门冲向了前方，他开得很快，逃离一般，我想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不是胆小就是对鬼神之说坚信不疑，又或者，他碰到过！

“兄弟，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在这拦车，有什么急事么？”

我看得出司机并不是一个爱聊天的人，因为他的眼神一直有些躲闪，甚至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我，这是潜意识害怕与人接触的表现，但他还是和我主动聊了起来，我只能认为，他是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

“是啊，你这趟车是要开到哪里的？”

“云南那边！还有一天多就到了。”

“那正好，我也要去云南！”

他终于看向了我，只不过带着疑惑的神情，毕竟云南还是离这里还是很远的，而我也的确是在撒谎，我并没有地方去，前后的话不免有些不合逻辑，司机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很沉默，

身后的小镇已经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视线，公路两旁也是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再也没有人烟，车头前的两束光柱便显得格外耀眼，车子时不时的晃一下，响起一阵铁皮摩擦的声音，不知飞速转动的车轮在平坦的公路上碾到了什么。

透过挡风玻璃，我总觉得前方似乎有什么鸟在飞，这纯粹是一种感觉，现实中并没有看到，比如那双盯着我的眼睛！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我已经适应了，没有任何影响，而现在这种感觉，却让我觉得脑袋有点昏沉，就像发高烧的时候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耳边也不时响起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那个声音很刺耳，却又非常小声，又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我晃了晃脑袋，感觉车速慢了下来，见货车司机也一样，感觉到不适，

因为他也在晃脑袋，但还算清醒，知道把车停下来，

“怎么回事，好像突然生病了一样，全身不舒服，还想睡觉！”

车停了下来，但那种感觉并没有丝毫缓解，我甚至开始反胃，想吐，觉得很无力，我冲司机挥了挥手，示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受得不想说话

司机在驾驶位旁边摸出一瓶水，灌了几口，然后递给我，我赶紧接过，也灌了起来，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