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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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繁华，街上的人摩肩接踵，细风吹着牵起衣角牵起发梢。大红色的灯笼挂在各个店铺的门口，风带着小贩的吆喝声去向远方，绕过柳树，穿过黑色的屋檐，扑向天空的怀抱。

叶莞溪就跟在千机身后，偶尔人流密集她的鼻尖会撞到他的后背，好闻的清香就会钻入鼻腔。

“啊……夫人，饶过我吧，我知道错了……啊……”

求饶的声音钻入叶莞溪的耳朵，音色好生熟悉。前面好多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什么。

是香荷?！叶莞溪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急忙拨开人群往里面走，几个丫鬟跟在一位身着鹅黄色高腰裙的女子身后，正是叶伊沫。她面前跪着的，脸上红肿的丫鬟就是香荷。

“夫人看你可怜收留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敢偷盗夫人的玉佩，如此不知廉耻！”叶伊沫的贴身婢女孀画又是一巴掌打在香荷的右脸颊上，血丝从香荷的嘴角流下。

微观的百姓都开始对香荷指指点点，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香荷疯狂地摇头，被木簪束起来的头发在摇晃间散开混乱地搭在肩上，就像是牢狱中受尽折磨的囚犯。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忍叶伊沫很久了。叶莞溪正准备上前阻止，手臂就被跟上来的千机拽住，“你做什么?”

“当然是救香荷啊！你放开！”叶莞溪用力想甩开他的桎梏。

“你的故人?你现在站出来可就暴露身份了，当初你之所以扮成童子就是为了躲这些人吧?”

叶莞溪犹豫了，确实她不想暴露自己，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还没死。

“交给我吧。”千机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这位夫人，大庭广众之下打骂下人可不太淑女哦。”

“公子，想必你刚才已经听到了吧，这丫鬟当众偷盗被抓个正着，我这只是给她个教训。”叶伊沫趾高气昂道。

千机面上未摆出怒色，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买下她吧，价格随你开。”

叶伊沫的脸色一变，“王府的人，不买。孀画我们走！”

叶莞溪小跑上前，问道，“为什么让她们走了！香荷还在她们手里。”

“我想你有必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千机盯着她的眼眸，眼中不带任何情感，却深邃到让人害怕。

叶莞溪拉着他坐到一家小面馆，“对不起，我……”

叶莞溪打开回忆的匣子，细细道出自己的过去。

“不过……叶莞溪已经死啦，她半个月前跌落山崖死了……”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还请恩人赐名吧！”

“赐名?”千机摸了摸额前的碎发，“待我想想。”

他还就这么认真地思考了，“叫……叫什么好呢……”叶莞溪终于被逗笑了，玉掌轻轻向他拍去，嗔笑道，“你干嘛呀？又不是养宠物！”

“柒無?怎么样?”千机忽然抬头，头磕到了她的下巴上。

“哈哈哈哈……”叶莞溪笑得停不下来，牵动下巴因为磕碰产生的疼痛。

“笑什么？你觉得怎么样?”

柒無……凄芜……挺好的呢！

苍灵山药庐。

篱笆门外，好多人簇拥在门口，有身着锦衣紫袍的官员，也有一身麻布的贫民，皆是来问医的。自从医治好丞相之女苏予彤后，千机名声大噪，至今已经好几天闭门谢客了。

“还请神医出来为我家娘子看看病吧，我娘子……”

“神医，我出一百金买一个养生方子！”

……

屋内，柒無正在整理医书，“外面的人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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