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僭越之事

“你还年幼，顾府十几年前可是京城里数得上的贵胄人家，虽说打顾家二老去世之后没落了，可在京城里头的声明却是你爹爹都及不上的。”

李氏眼中含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似是向往似是不屑，“当年顾老爷子何其赫赫？却生出两个没用的儿女，如今的顾老爷不善结交，若不是有老爷子的故旧帮扶着，顾府早早便被人吞了。”

“那这与商黛秋有什么干系？”商墨瑟急了，李氏的娘家不显她是知道的，若非有商斌鸿帮扶着，就只是个寻常小吏而已，连官家都算不上。

好处显贵都落在商黛秋身上，她心有不甘。

“做什么张口直呼其名？若让你爹爹听见怕是要怪你不遵长幼了！”李氏轻喝，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的人家便是没落了，所能掀起的风浪也与没有底蕴的人家不同，若你大姐姐借此机会同他们亲近起来，咱们倒是要防上一手，如今嘛……”

李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紧张的拉住商墨瑟的手，“前日你说，圣上似乎对太子不满，又十分欣赏康王之事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商墨瑟脸颊微红，心中澎湃着野心，“这是王爷身边的人说的，女儿前日也去打听了一番，都是属实呢！”

“好！”

李氏眼中精光闪闪，红光满面。

“我儿生来便是凤凰，与旁人不同！如今她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且忍忍，等来日将她踩在脚下时，还不是任由你搓圆捏扁？”

“娘……这都是没影儿的话，您别说了，羞人得紧！”商墨瑟红了脸扑到李氏怀里，心中却很是得意。

……

山药捧了月例回素兰苑，见了商黛秋，不解道：“从前发月例时，管家总是推三阻四，要么是少发，要么是捡着不好的送来，如今却都是足份，难道管家转性了不成？”

商黛秋就着她手上的托盘翻了翻，“转性怕是不太可能，只怕……既然人送了来，你收着就是了，谁会嫌弃银两多呢？”

“许是姑娘定了亲，与平常时不同了吧？”商黛秋身旁凑上来个圆脸的小丫头，对她低声道，“姑娘与二姑娘去玉容郡主府的时候太子殿下来过了呢，同老爷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便是太子殿下有通天之能，内宅的事情他也还是不好插手的吧。”商黛秋脸上有些发烧，眼睛都水润润的。

山药却轻嗔，“殿下的面子谁敢不给？奴婢瞧着悦儿说的不错。”她将月例都放到商黛秋房里去，“您可过不了几个月便要去东宫了，太子妃在娘家过得不好，于太子殿下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就算李氏再怎么苛待她，在这个关口上，任凭李氏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多做什么了。

“知道你们聪慧，少说两句。”商黛秋佯怒的瞪了山药一眼，将她们都打发出去：“我今儿乏了，想早些睡，你们都退下吧。”

“好姑娘，好歹用了晚膳。”悦儿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前头山药姐姐说姑娘想在咱们院里僻出个小厨房，奴婢捡着殿下来的时候去回了老爷，老爷已经应下了呢。”

这事儿山药在商黛秋见顾夫人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院里上下的丫头小厮都忙起来，反倒是商黛秋这个正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商黛秋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便被山药给记在了心里，感动之余还有些好笑，“你们这班自作主张，就不怕我知道了生气？父亲不知道又得说多少我不孝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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