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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礼认罪之后,很快又翻供了,突然并不承认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并且在律师到之前,一句话都没再说。
原本他认罪之后,警方这边的态度都认为他很有可能是在替人顶罪,可他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警方有些措手不及了。
周队长从外面回来,进来就问:“怎么回事?”
“尹礼的律师刚刚到了,已经办好了保释手续,我们只能放人。”
毛蕊说完还有些不服气:“他当闹着玩呢,一会儿认罪一会儿反悔的。”
“问题是我们也没找到确实证据,他不认罪,我们也拿他没辙。”
这真是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尹礼被保释之后,一回家就看到老爷子坐在沙发上。
他腿上盖着一条毛毯,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仍然穿得非常厚实。
“爷爷。”
尹礼走进来,低着头叫了一声,但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回应。
“谁让你认罪的?”
直到尹礼放弃了,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才终于听到老爷子开口。
他重新转回来,面对老爷子说:“事到如今,这是最好的结果。”
“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你说了不算。”
尹礼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非常诡异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笑您,”尹礼牵动到脸上的肌肉,可笑容却让人看上去非常可怖,“有意思么。”
“尹礼!”老爷子胡子都气得发抖,他两只手都排在轮椅扶手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做个测试,”尹礼收起了一脸的假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你到底会不会出手。”
“我不会管你的,”老爷子冷冷地说,“自己做的孽自己偿。”
“您放心,”尹礼似笑非笑地说,“真要有那一天,我一定不会是一个人。”
鬼妹的事还没完,而董彦手术之后非常担心她儿子的情况,毛蕊几次跟她解释,说程天生已经把孩子送到刑警队了,可董彦还是不放心。
“程天生为什么要帮我?”
毛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回刑警队去,把孩子接过来让董彦看一眼。
她回刑警队之后刚好碰到程天生来见周队长,见着程天生就感慨了一句:“你看看你这是什么人缘啊,做了好事人都不信。”
程天生看着她:“你打算接孩子去医院?”
“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董彦都不肯配合治疗。”
“我跟你们一起去。”
程天生直接把董石抱起来,一把送到了警车后座上。
一路上程天生都在逗他,小石头一直没怎么吭声,直到路过一个红绿灯,毛蕊停下车之后,小石头才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我爸爸吗?”
小孩子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你对他好还是不好,他们都很敏感的。
“我不是你爸爸,但我认识你爸爸,”程天生也没表现出吃惊,而是用很正常很平静的语气回答孩子的问题,“你爸爸是个爷们儿。”
“什么叫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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