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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脆弱的纽带来维系已经分散的一切，那是多么困难！
而现在髅十就是那根纽带。
“以前我们无法交谈，但是现在可以了。”髅十厉声说，“髅大是对的，我们不应互相残杀。如果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人，就算会说话又能去向谁倾诉!”
髅大顿时对髅十另眼相看。他一直都这么想，但就是说不明白，如今看来髅十比他们都要聪明，或者说，髅十在智力上复苏的程度比他们都要好。髅九是髅十的跟屁虫，髅十说的话似乎比髅大管用得多。髅九听话了，髅八也就比较容易被说服。
“啊……”髅八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尝试直接对话，他因为紧张而有些结结巴巴：“你，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髅九面对髅十，眼眶中闪动着激动的光，似乎喜悦超过了惊讶。“你……你好吗?”髅九有些无所适从地摆动着手臂，那不自然的腔调让髅大想起了髅九以前的
样子。
髅十放下了弓箭。髅八和髅九始终对髅大存有戒心，刻意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这让髅大分外难过。
髅八抢先问道：“不是你们杀了髅四吗?”
髅大和髅十都摇了摇头：“不是。”
髅大解释道：“我是和髅四打过，但是没有伤害他。”
髅九和髅八相视一眼，突然问道：“那么髅二呢?”
“髅二?”髅大愣了愣，无数个念头在他的心底闪过，最后他沉声道：“没见过
。”他是不会说谎的人，那样说的时候免不了低下头来躲避对方的视线。髅八和髅九越发疑惑，倒是髅十岔开了话题。“阿米亥和淘换者一定是别有用心，我们不能光凭他们的话来做事。我们现在自由了，髅大早就学会了说话，我们不用再自相残杀了，我们渴望的东西早晚也可以得到。”
“那要很久很久……不知道要有多久。”髅八随即瞪了髅大一眼：“我不再信任你，因为你抛下我们自己逃走了。”
“我们得原谅他!”髅十大声说道，“他有权利追求自己的东西，我们早该像他一样有勇气地离开。”
“但是阿米亥的约束仍在。”髅九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头骨说道，“只要他想让我们回去，我们就得回去，不然就会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他用手指着髅大提高嗓音道：“为什么只有他不怕？”
髅大有些不高兴，沉声道：“忍耐，仅此而已。”
髅八挥舞了一下狼牙棒，不耐烦地说：“鬼才信！说实话，我们应该赶紧去吃饭，我已经饿了。要是过上几个钟头我们还没有找到足够的鲜血，就得忍受干枯的煎熬。”
髅九一扭头指着树梢上的乌鸦说：“那里有一只鸟。髅十，把它射下来好不好?”
髅十扭头看着髅大。髅大道：“不行，那是我的同伴。我们去找别的生物……”“你和食物做伴?”髅八打断他的话怒道，“那我们算
什么？”
髅九似乎也有些干渴，目光紧盯着乌鸦，有些贪婪地说：“不过是一只鸟，你要我们相信你，总该有所表现才对。”
“我说了不行!”髅大刚要发火，髅十便轻轻拉了拉他，说道：“以后我再给你一只，现在重要的是……”
“不！”髅大将髅十的胳膊甩开，大声道，“我说了不行!”
这一下激怒了髅八和髅九。髅八一声怒吼举起狼牙棒喝道：“髅大，我们从前听你的，是因为你比我们强；现在的我们今非昔比，你什么也不是了。”
髅九阴森森地说道：“没错，我们不需要你了，从前你的主意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我们现在所受的苦难都是因为跟着你的缘故。我们到这里来就是奉命要杀你，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回到兵营，那么带着你的头盖骨也许会很有用。”
髅十大急，将髅八和髅九推开，大声道：“别吵了，一只鸟不够我们吃的！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个大家伙?”
乌鸦一直立在枝头看着他们争吵，突然插嘴道：“髅大，他们并不可靠，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们结伴。只要你肯，你可以干掉他们，而且你会得到更多的力量。”
髅大急道：“不要乱说!”
乌鸦道：“我说的是真的。什么同类不同类，在这块黑暗的大陆上其实并不重要。你还不明白么，他们不过是靠着你才得到力量的暴发户，和他们在一起你会受到伤害。你
应当干掉不服从你的人，这样对你比较有利。”
“别说了！”髅大想要阻止乌鸦说话，但已经晚了，髅八和髅九已经举着武器向他逼近。乌鸦的话泄漏了髅二被杀的秘密，似乎是故意要逼髅大动手一搏。乌鸦在枝头冷笑：“他们想吃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友善，你还考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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