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当时年少不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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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被人用扇子一挑，先唬了一下，待听了声音，便笑起来：“你这促狭鬼儿，就知道捉弄我。好一个俊俏的郎君，却是个假凤虚凰！”

杼姐儿拿着扇子直笑，将发巾一甩，道：“我今儿这一身怎样？”

原来杼姐儿穿的她兄长的衣服，也是一身桃红色的袍子，外头罩着同色的纱，配着她原本就英气的面孔，高挑的身材，真是翩翩少年的模样。

琉璃歪着头看一会儿，道：“看是好看，就是还是女扮男装的样子，你若只想出门也罢，若想假扮男子，却得再改改。”

“我觉得挺像那么回事儿，怎么都比我哥强吧？”

“听我的，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身体不一样。你的肩膀、后背、腰身、胯都需要垫一垫，身形才像男人。然后是喉结，领子不可能时时挡住的，需要用粉黛画出阴影来，这样看着就像是还不大明显的喉结。还有耳洞，用米粉和水调匀了堵上，再涂一些粉，才能挡住。脸上的轮廓也太柔和了一些，也得用粉黛再修饰一番。你来，我给你演示一番。”琉璃比划完了，拽着杼姐儿就进屋去了。

杼姐儿一进门就被那卷“折柳”吸引了心神，驻足细看，越看越喜欢，因知道这是给自己的，并不避讳，直接上手比划起来。

琉璃搜罗好了改妆的东西，见她在比划，笑道：“你先想着那块布做什么，我给你改妆。你且把衣服脱了，只着小衣。”

杼姐儿依言行事，琉璃将翻出来的还未染色的布裹在她身上，肩、背、腰、胯，全都或厚或薄地裹好，杼姐儿穿的靴子也是她哥哥的，琉璃给她小腿和脚上也裹了一层，再套上鞋袜，看起来就是个少年的形体了。

杼姐儿穿上袍服，摸摸身上，似乎是撑起来了，十分满意。琉璃又用眉黛粉调和脂粉做出略深一些的粉来，配合香粉在杼姐儿脖子上擦出仿佛是有喉结在才形成阴影，面部轮廓也用深色的粉修饰成骨骼略微有些粗的模样，眉眼也画得更浓些。最后琉璃还用青黛给她描了鬓角，描出刀裁似的线条。杼姐儿拿镜子一照，几乎认不出那个剑眉星目的自己：“这是我？澄友姐姐，你这一手可是了得！”

“过奖啦，你学不学呢？”

“学，当然学，你教教我吧！”

“那要看我什么时候高兴。”琉璃算着时间，还是等去了王家再教的好，因此将话先支着，又道，“那卷‘折柳’，你想做成什么呢？除非百褶挑线裙，其他的都容易得。”

“先做件褙子吧，我个儿高又瘦，穿这个合适，要袖口窄窄的，瘦瘦的。”

“那还有的剩，但是做不了裙子了。”

“就再做个围裳，正好，连里子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