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心魔—校园篇（72）
李国安扣住了肥田鼠的脉门：“我先跟你说好，待会我和你一起去见那女人，你们交易的时候，我只是旁观，不会阻碍你发达……”
肥田鼠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但是，你可不能耍花样！不然，我一掌打死你！”李国安左掌举起，作势欲击下。
肥田鼠不怀疑李国安有能力一掌击毙自己，却不大相信他敢这样做，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行凶杀人，这小子未至于有这胆量吧？他并不在意李国安的恐吓，心想：只要你不断我财路，我何必自寻麻烦？于是，他马上回应：“我哪敢耍花样？好吧，我去交易，拿了钱就走，以后的事，你爱怎样就怎样。不过，你可别拖累我。”
“行了，我等你走了以后跟踪那女的，到另一个地方再行动。”李国安松开了手。
肥田鼠带着李国安来到了骑楼街，骑楼街有一家照相馆，肥田鼠与那女的相约在照相馆门口见面。照相馆大门敞开，此时正好没有顾客，老板和两个店员闲坐着。肥田鼠和李国安的到来，令他们眼前一亮，以为有生意了。老板笑嘻嘻地出门相迎：“老李，又拍到好东西了？”
李国安一愣：老李？我很老吗？叫得那么亲切，他认识我？目光聚于老板，不由发笑，老板是向肥田鼠说话，而不是向他。这家伙也姓李？哎！丢尽我们李氏的脸！
肥田鼠曾受雇偷排多个富家太太或千金小姐的艳照，每次都来这里冲洗，一来二往，就与照相馆老板熟络了。今天，肥田鼠本来也计划来冲洗一些相片，不料遭遇李国安，计划不得不改变。他心里郁闷得很，一来横生枝节，二来冲洗几张相片用来留念的愿望落空。原来，肥田鼠痴迷吴彤和孙小红这对姊妹，惊疑她们不是凡间的女孩，而是天上的仙子，有心将拍下来的相片冲洗出来作纪念。肥田鼠不是一个好人，为了赚钱可以干不道德的勾当，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对吴彤和孙小红产生了浓厚的好感，认为她们是一对正常的姊妹，只因感情太好、动作太亲昵而给了恶人陷害和抹黑的机会。他不满雇主的卑鄙，只是看在金钱的份上，仍是昧着良心偷拍了吴彤和孙小红。若是雇主叫他直接伤害她们，他就不会答应了，反而会暗中通知她们，叫她们多加小心注意。
肥田鼠对笑面相迎的老板打个眼色，睨视了一下旁边的李国安。
照相馆老板不明其中的玄机，倒也看出异常，便随意寒暄了一番，然后回到自己的铺子里。
肥田鼠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李国安生怕肥田鼠使诈，凑近注视，手机号薄上注明了该号码主人为贾小姐。印象中，他认识的人里没有姓贾的女性，这贾小姐是什么人？莫非自己表妹或者吴彤认识并且得罪过这个贾小姐？不可能吧？表妹虽然娇宠，但本性善良，乐于助人，深得别人的喜爱，就连在她家作保姆的张婶，也对她疼爱不已。她怎么会得罪别人呢？吴彤呢？也不大可能，吴彤的个性与表妹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不容易得罪人的。
电话拨通，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传来：“都办好了吗？”
肥田鼠低声回答：“办好了，我等你，你快来！”
“嗯，我马上就来。”
电话挂断，传来阵阵忙音，扰得人心中烦躁。肥田鼠的心忐忑起来，用眼角偷看李国安，心想：你可别给我闹出什么乱子！
街上的行人不多，大街、马路显得空荡。偶然有几个人来到照相馆屋檐下，却只是路过，并无停留之意。肥田鼠心情沉重，李国安也不轻松。他对将要来的贾小姐一无所知，心里不免有不踏实的感觉。人类对自己不熟悉的人或事，总是有着紧张情绪，或兴奋，或恐惧。
时间似乎放慢了步伐，短短十几分钟缓化成几个小时那般漫长，李国安的心沉甸甸地难受，长吐一口气，转脸问肥田鼠：“她还要多久才到？”
肥田鼠耸耸肩：“她没说具体时间，你刚才没看到我打电话吗？”
李国安无奈，左右两边眺望，仍是没看到疑似的人：“她不会不来吧？”
这时，肥田鼠的手机响了。两人定睛一看，是贾小姐打来的。李国安心一紧：莫非这女人早在附近窥视，察觉了事情有变？
不容他多想，肥田鼠接通了电话：“喂，贾小姐，你到……”
贾小姐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满是愤怒：“李田奎，你玩什么花样？”
肥田鼠大吃一惊：“贾小姐，怎么啦？”
李国安的心更砰砰乱跳：真被他发现了！
那边，贾小姐怒气冲冲：“李田奎，你还装蒜！你不愿做这单买卖，大可以不接，为什么叫张紫妍来烦我？”
肥田鼠和李国安更是惊讶，不约而同开口：“什么！”幸好，肥田鼠的声音盖住了李国安的。肥田鼠解释道：“贾小姐，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认识张紫妍，又怎会叫她去烦你呢？”
那边沉默了，如死一般寂静。肥田鼠牵挂着生意，不敢挂断，只有默默等待，心里不觉好奇：这贾小姐是什么人？与张紫妍有什么关系？既然贾小姐没发现李国安，肥田鼠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他干偷拍一行，深知接触的雇主大多数是有背景的，基本上是达官贵人，得罪了他们，没有了一宗生意是小事，后患无穷才是大问题。他不需要详细了解雇主，因为他与他们之间交易的方式很简单，雇主指明偷拍对象，明确偷拍要求，然后确定价钱，交易就可以开始，有时部分雇主还会预先付款。今次的交易，职业的敏感使他一眼看出雇主贾小姐大有来头，不容得罪。
半晌，那边终于有回音：“好吧！我马上过来！”声音里透着无限的疲倦。
肥田鼠只得应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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