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契丹上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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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花轻声道：“劳烦云烟姑娘取一套胭脂水粉过来。”

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凌花有些迟疑，“若想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就要打乱原来的五官比例，第一步需剃掉眉毛，不知是云烟姑娘还是紫竹姑娘......”

人皮面具只有一张，所以势必要有一个人选择凌花的易容术。

暄和流传着一个说法，眉毛与寿限相提并论，眉毛浓密者，寿命会很长，稀疏者则相反。

把眉毛剃除，可谓是大不吉。

“我来，我来。”

云烟是这样想的，她既不会武功，又毛毛躁躁，相比之下，紫竹比她有用多了。

“剃我......”

然而，云烟这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紫竹从身后一掌劈晕了。

“剃我的。”

紫竹把云烟放在就近的椅子上，不容置喙的说道。

顾筠芷抬头看了她一眼，按着额心，“按紫竹说的来吧。”

说是剃眉，凌花到底还是给紫竹留了眉头那部分，从眉峰开始依次往后剃。

紫竹长的偏英气，棱角分明，细细长长的丹凤眼，歪头时有些桀骜不驯的感觉。凌花把她的头发束起，眉眼加深，凸出骨骼的层次感，半个时辰后，一个清冷公子立于众人眼前。

虽然大体的轮廓没变，但谁见了，都不会认为面前的男子是紫竹。

凌花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公子，只要不碰水，这幅容貌至少可以维持三天。”

“有劳了。”顾筠芷对凌花的看法大为改观。

在耳朵里放入草婆虫，听力异于常人，但每个月都会有一两日头痛的毛病，这是蛊虫在吞噬人的脑髓，等不痛的时候，代表生命走到了尽头。

突然，凌花眼前出现了重影，抱头蹲了下去。

这种痛像是几百只蚂蚁在撕咬皮肉，之前在秦地，李广利都会给她一种特制的药丸缓解，咬咬牙暂且能撑过去，现在没有药丸，凌花痛的咬紧牙关，浑身直冒冷汗。

紫竹如法炮制，趁凌花不备，在身后给了她一掌。

“中了蛊？”顾筠芷放下手，犹豫道。

凌花的脉搏短促，过快，比男子的还要有力，这不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脉象。

“好像是被李广利在耳朵里放入了一种名为草婆虫的蛊。”

萧明煜看向顾筠芷的肚子，总觉得比上个月又大了一些，紫竹很有眼力劲的把云烟和凌花扛回了屋。

术业有专攻，药老妖给她的那本医书，对如何医治蛊毒没什么记载。

顾筠芷打开妆奁匣子，取出一个白色蓝底的瓷瓶，这趟出来，数药带的最多。

“你好好歇着，不要再胡乱走动。”

萧明煜一把把她拽回来，他已经按照约定把凌花带出秦地，是死是活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顾筠芷考虑的比萧明煜要全一些，她深谙人性的弱点，在极大的痛苦面前，什么尊严和承诺都会被抛掷脑后。

谁又能保证，凌花继续这样痛下去，不会找李广利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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