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Endless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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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Endless9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钟辰轩叫了起来，“这就是《无人生还》的案件的翻版啊，维拉和伦巴德都以为对方是凶手，然后在两人的对峙里，维拉赢了，她杀了伦巴德，但她在真正的凶手——那个法官——在他的心理暗示下，上吊自杀了！她是十个人中间，心理素质最强的一个，但是她最终还是自杀了！现在我们就处于这种情况，有人在背后操纵整件事情，他要你跟我互相残杀，直到同归于尽为止！这就是真正的无人生还！”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想。”程启思耸了耸肩，“你如果能有个解释，我愿意听。只要合理，我当然愿意信。可是，你也想不出来啊。你倒是告诉我，来岛上的所有人，包括老板，都死光光了，哪里还有人？这小岛比起《无人生还》里的黑人岛，更没有藏人的可能性。我们已经搜遍了，不是吗？”

“不，我们并没有真的认真去搜，我们找的是死人，而不是活人。”钟辰轩摇了摇头，“这不是小说，这——这不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程启思缓缓地说：“那些人都是死透了的，绝对都是死了的，没有一个例外。我是警察，我认得出来死人和活人的区别。”

钟辰轩说：“那么，我们不妨考虑一下无人生还那个真相。”

“哦，有一个人没有真的死掉？”程启思笑着说，“会不会凶手还会留下一个玻璃瓶，最后的答案就放在里面？”

钟辰轩没有说话。程启思侧过头，除了雨声，他只听到那潮声如雷，仿佛从天边滚滚而来。

“……阿龙。”钟辰轩突然说，“他的尸体是被烧掉的。在这个孤岛上，我们没有办法对他被烧焦的尸体作进一步的检查，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阿龙。”

程启思已经被暴雨淋得快要不能转动的脑子，这时候终于重新开始运转了。“你是说……阿龙的尸体并不是阿龙？那会是……”

“在这岛上的人里面，跟阿龙身高相仿的只有一个。”钟辰轩慢慢地说，“而这个人，他在我们刚一来岛上的时候就死了。第一个死掉的。而冰窖——这本身就是一道心理上的障碍。在这种炎热的地方，如果冰窖开开关关，会有热量进去，冰就会融化得比较快。我们自然会尽可能避免进出冰窖。而且，越到后面，我们心理上厌倦的感觉就越强烈，不会特意进去看的。”

“如果确实是阿龙，那么他现在……”程启思确实也觉得，不管是钟辰轩还是自己，都不可能来当一次孤岛杀人案的凶手。

钟辰轩说：“我们先去冰窖看看。”

老板的尸体还在冰窖躺着，而阿龙的被烧焦的尸体仍然躺在树下。

钟辰轩脸色苍白，低低地说了一句：“要么就是岛上还有别人，要么就是——凶手是死人中的一个。”

程启思不耐烦地表示反对。“老板是第一个死的。”

他们走出了冰窖，一直走到了海滩上。“不，这样的天气，不可能有船能够离开孤独海滩。”程启思喃喃地说，“凶手一定还跟我们在一起，就在这个岛上。”

钟辰轩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红砂上划动。“我们先排除不可能的。”

程启思说：“老板。”

钟辰轩在红砂上写下了“老板”，然后划了一条横线在上面表示“删除”。“接下来是阿明，他毫无疑问是被人杀死的。”

“接下来是一笑和泪儿。”程启思说，“这对小情侣，也是死于过量的药物——那个晚上，他们每个人喝的酒都掺有那种月圆狂欢时常用的迷幻药物，在这个岛上，没有人是无辜的。要么就是买家，要么就是卖家。选择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岛的狂欢……”

钟辰轩又在砂子上面写了“一笑”和“泪儿”，又划了条线删掉了。“再接下来，我们以为是阿曼，其实应该是阿金。”

阿金的尸体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相当一段时间了。程启思虽然不是法医，但这么些年的经验总在那里，这点还是判断得出来的。基本上可以确定，阿金在咬伤阿曼后，没过多久就死了，不管是蒂菩还是班妮的死，都跟阿金没有关系。

阿龙的死，程启思则有所犹豫。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确定阿龙的死亡时间，程启思只能从最后一次见到阿龙的时候粗略判定时间。

晚饭前。

而那时候蒂菩和班妮都还活着，都有时机成为“凶手”。

程启思凝视着钟辰轩在红砂上写下来的一行行被横线删掉的名字。最后留下来的是蒂菩和班妮两个人。

“不管多么不可能，当一切都排除了之后，我们只能接受这样的可能性。凶手可能给阿龙服用了镇静剂，然后把他推进火里，点起了火。在强力的镇静剂的作用下，阿龙即使在火里清醒了几分，也很难爬得出来。”钟辰轩拿着那根树枝，在“班妮”和“蒂菩”的名字上面重重地画了两个感叹号，“你觉得呢？启思？我记得，在晚饭的中途，这两个人，都不止一次离开过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