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马齐誓死坚守临安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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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马齐誓死坚守临安北门

常州地处要道，扼守临安门户，伯颜率元军抵达常州后便不予休整发起攻城，元军步军、马军、火铳军、箭弩军共计二十万之众于常州城下交相攻伐，常州知州姚訔、通判陈炤依据常州城高墙厚率领宋军奋勇抵抗。

一时间，城上城下万箭纷飞，元军进得一步便有百余人命丧黄泉，火铳军又惧于宋军箭雨不敢近前，襄阳炮奈何城高也是徒劳无功；半个时辰悄然而过，元军却已折损数千人，伯颜见受阻于常州顿时恶从胆边生，继而伯颜驱使城外黎民运土填充护城河，甚至将运土黎民赶入护城河中。

常州城上，知州姚訔唯恐伤及百姓便下令箭弩停止攻击，而元军却将火铳射向城楼，元军马军更是源源不断运来石块、沙袋投入护城河；子夜时分，护城河已被乱石断流，元军步军、火铳军、箭弩军手托甲盾，踩踏着石块冲至常州城下，步军亦搭上云梯强行登城，火铳军亦由下而上攀爬着发射火铳。

元军襄阳炮再一次发射巨石、火药撞击城门，城楼上已是燃起熊熊烈火映红了夜天，辰时过后，常州城城门被元军攻破，元军马军遂即扬蹄踩踏着宋军；步军与火铳军此刻相继攻上城楼，元军一排排火铳射出，宋军则一个个相继倒下，知州姚訔也在此刻因力竭躲闪不及，殉难于元军刀下，通判陈炤遂率领余下宋军向楼下杀去。

元军马军、步军进入常州城内后亦进行了野蛮屠杀，上万常州黎民被残忍杀害，只有为数不多城民躲于断壁残垣内方得幸免于难；常州通判陈炤继续率麾下宋军同元军于巷间拚斗着，奈何元军众多将陈炤众人分而攻之，不多时陈炤亦战死巷口，余下宋军也被元军全部击杀。

常州破城，伯颜又挥师元军逼近平江，而平江城内早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平江守军大多临阵逃逸四处躲藏，平江守将吴忠平更是闻元色变丛生归降之心；伯颜大军到达平江城下后，守将吴忠平便献城投降，伯颜念其明悉实务亦大加褒奖，继而命吴忠平为平江将军，令吴忠平继续镇守平江府安抚黎民，而伯颜亲率大军直下安吉州，同时令叶汝成率水军夺取通州。

元军万夫长赫尔渡、腾铭分别率领步军、马军也先后夺取宁国府、徽州，之后两路兵马会合于青云岭直指临安西门；朝堂上，太皇太后谢道清已知晓建康、扬州、镇江、常州、平江、宁国府、徽州相继城元军所破，而元军在统帅伯颜率领下已逼近安吉州。

谢道清从珠帘内走出坐于赵显身旁，环视着堂下百官言道：想必众卿家已知晓元贼伯颜兵临安吉州，而元军另外两路大军也已朝西门而来，尔等有何良策说与孤听？朝堂下，右丞相陈宜中、左丞相留梦炎、殿前禁军都指挥使方航之、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陈炳允、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赵有成与一众文武又是默然不语。

谢道清见百官无有回应正欲再行责问，这时枢密使文天祥出班奏言：回禀太皇太后，臣以为元军既已兵临西门，朝廷当遣将于西门卫护，臣有勤王兵勇五万余人愿为前锋；检校少保张世杰亦出班奏言道：禀太皇太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元军固然骁勇，然则西门有虎贲军马齐将军镇守可保无虞，不过如今城内兵马混乱恐不利于守城，还请太皇太后明鉴。

谢道清回言：张卿家所虑孤也知晓，孤当如何方能安得军心？礼部侍郎陆秀夫躬身奏言道：回禀太皇太后，以臣之见，当授予虎贲军都指挥使马齐为节度使，可令其节制西门、南门、北门所属兵马，到时纵然元军兵临城下亦可与之周旋。

谢道清听后点首言道：为今只能如此，劳烦陆卿家传孤口谕于马齐，加封马齐为虎贲军节度使、万勇为虎贲军大将军，南门、西门、北门兵马任其调度，文卿家即刻前往东门传孤口谕，加封周泰为龙骧军节度使，陈纪勇为龙骧军大将军，张卿家、众爱卿就随孤与皇上一同拜谒先帝；言罢，谢道清便手拉赵显走下金殿，张世杰、陈宜中、留梦炎及众文武躬身相随前往宗庙拜祭，陆秀夫、文天祥则分别赶往西门、东门传达谢道清口谕。

陆秀夫乘轿来至西门，虎贲军都指挥使马齐、副都指挥使万勇正于城外演练兵马；轿夫压下轿厢，陆秀夫撩着朝服快步向马齐走去，马齐见陆秀夫行色惶惶便迎上言道：陆侍郎此时应在尚书府当值，怎得有暇来我西门？

陆秀夫回言：将军可知元军两路兵马已夺取宁国府、徽州，如今正合兵一处朝西门而来？万勇接言道：此事马将军已知晓，元贼伯颜也率领元军主力兵临安吉州城下，北门也是情势危急，故万勇与马将军在西门演练兵马以作应对。

陆秀夫又言：万将军所言不差，西门有两位将军镇守真乃大宋之福，适才太皇太后于朝堂上亦甚为忧心，经过再三计议，太皇太后令本官前来向两位将军传达口谕；马齐、万勇听后跪地言道：请陆侍郎宣旨。

陆秀夫念道：‘口谕，因元军重兵来犯，临安危矣，孤决意授予虎贲军都指挥使马齐为虎贲军节度使兼知枢密院事，万勇为虎贲军大将军使兼兵部侍郎，望两位卿家能竭力护佑大宋社稷，钦此’；马齐、万勇回言：臣遵旨，继而马齐与万勇一同起身。

马齐向陆秀夫言道：劳烦陆侍郎回禀太皇太后知晓，马齐在，西门在，虎贲军在，西门安；陆秀夫听马齐慷慨陈词也是义愤填膺，之后陆秀夫躬身拜下又言：马将军如此豪言本官钦佩之至，请马将军受本官代朝廷、临安城民三拜。

马齐回言：陆侍郎万万不可，本将与陆大人同殿称臣，共保大宋社稷，共佑万民安康，此乃本将分内之事，陆大人何须多礼折煞马齐也；陆秀夫自是执意拜下，马齐亦躬身还礼。

随后，陆秀夫又言：西门就有劳将军，尚书府事务繁杂，本官就先行而去；马齐回言：陆大人请，之后马齐与万勇相送陆秀夫入轿而去，目送陆秀夫远去，马齐与万勇继续于城外操演静待元军。

文天祥进入临安东门，龙骧军副都指挥使陈纪勇迎上言道：文大人亲临东门，可是传达圣意？文天祥拱手回言：不瞒陈将军，太皇太后命本官传口谕于两位将军，不知周将军现在何处？陈纪勇回言：文大人请，周将军正于校场操演龙骧军，说着陈纪勇跨上战马头前而行，文天祥紧随着陈纪勇前往东门校场。

来到东门校场，文天祥、陈纪勇翻身下马，继而牵着马匹朝周泰走去，周泰紧握长枪演示枪法，龙骧军诸统制、虞候、统领、正将、副偏将凝神观看，文天祥近前言道：太皇太后口谕，龙骧军都指挥使周泰、副都指挥使陈纪勇接旨。

周泰听言忙转身跪下，陈纪勇与龙骧军诸将亦跪于地上；文天祥又言：周泰、陈纪勇驻守东门，权责重大，故加封周泰为龙骧军节度使，陈纪勇为龙骧军大将军；臣周泰、陈纪勇叩谢太皇太后，周泰、陈纪勇叩谢着起身。

文天祥拱手又言道：周将军、陈将军，东门守卫就仰仗两位将军，本官枢密院事务繁杂就先行告辞；周泰拱手回言：有劳文大人至东门宣示天恩，待本将传来薄酒与文大人饮之可好？末将即刻就去准备，陈纪勇回应着转身欲去。

文天祥又言：不劳两位将军置酒，待海晏河清之日，本官定与两位将军一醉方休，言罢，文天祥转身跃上马匹，快马一鞭返还枢密院，周泰望着文天祥远去，随之神色凝重言道：继续操演，陈纪勇也辞别周泰返回东门城楼。

五日转瞬即过，赫尔渡、腾铭率领元军步军、马军已来至西门前，虎贲军节度使马齐与虎贲军大将军万勇披甲挂胄，立于城楼上严阵以待；城内，文天祥率领两万兵勇也来至城门处，文天祥令兵勇分散于城门、角楼以及各处垛口，之后文天祥拾阶而上向城楼走去。

马齐见文天祥到来迎上言道：文大人镇守皇城缘何来此涉险？文天祥回言：马将军但可放心，皇城内有少保张大人、侍郎陆大人坐镇，此外禁军、侍卫马军、侍卫步军以及本官三万大军也分别于各处街巷严密巡查防守，谅那元贼与朝内宵小之辈难以勾结，而城外却又数万元贼步军、马军觊觎西门，故本官前来襄助，本官愿听将军调遣抗击元贼。

忽然，元军步军兵分三路分别从东角楼、西角楼与主城发起攻击，但见元将赫尔渡举起褐色令旗，元军马军万马奔腾从阵前冲出，马背之上元军收起弯刀，举起火铳射向城楼，腾铭亦令殿后步军推出襄阳炮，将巨石、火药如雨点般砸向临安西门，攻城步军在箭雨与甲盾掩护下，前赴后继涌向城下，同时架起云梯搭上垛口。

主城上，马齐冒着火铳令虎贲军将士弩箭相迎，文天祥躲闪着巨石、火焰督率东角楼宋军据守斩杀元军，西角楼万勇则迎着箭雨与宋军举起火铳射杀元军马军，元军一次次攀爬被宋军斩下云梯，交替攻击也被虎贲军打退，半个时辰杀伐不断，元军城外轮番攻击，宋军城上浴血死守，元军在伤亡数百人后仍止步于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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