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安吉州城破，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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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安吉州城破，火光冲天

经过日夜扬鞭策马，何向吉由安吉州南门出城后便进入两浙西路临安府，后在临安府外县余杭驿站换过马匹，用过茶饭遂即赶至临安北门；北门守将陈永斌见一人单骑，身穿征甲来至城外，继而手扶垛口言道：本将为北门守将陈永斌，城下何人？还不报上名姓？何向吉拱手回言：末将安吉州副指挥使何向吉，今奉指挥使华耀祥将军之命，入城面见枢密使文大人。

陈永斌一听来将为安吉州副指挥使心中顿时大惊，陈永斌寻思着莫非是安吉州已失，若是如此，北门将危在旦夕，陈永斌深知干系重大不敢再迟疑不决，继而下令打开城门放何向吉入城，陈永斌也亲自下楼相迎。

何向吉进得北门向陈永斌拱手言道：陈将军，如今元军伯颜正全面攻击安吉州，华将军率领合城军民已死守多日，奈何元军势众火器精确，城内守军已伤亡过半，粮草也是多有不济，安吉州恐怕难以久守，故华将军令末将入城面见枢密使文大人以作防范，华将军已决意殉城。

陈永斌问言：听何将军所言，安吉州仍于华将军镇守？何向吉回言：安吉州如今只是势危尚未失守；陈永斌又言道：何将军快换过马匹面见文大人才是，随后何向吉别过陈永斌换马朝府城而去。

进入临安城街巷，何向吉便径直赶往枢密使文天祥府邸，文天祥此刻也刚从西门返回府邸，脱去甲衣后于府内取过脸盆正在洗漱；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道：劳烦小哥入府通报文大人，安吉州副指挥使何向吉有要事禀报；文天祥一听便知安吉州危矣，继而抬起头言道：带他入府便是，文天祥亦取过布巾擦拭，门子听得文天祥吩咐亦回言：将军请；何向吉便在门子引领下进入文府。

进入府中坐定，门子沏上茶水予何向吉，文天祥抬手示意何向吉用茶回言道：何将军，本官就是文天祥，安吉州还能守多少时日？何向吉饮下一口，放下茶盏回言道：回大人话，末将来时城中粮草多有不济，守军已伤亡过半，城中少壮也多数殉难，华将军已抱着必死之心于城楼抵抗元军，安吉州恐怕难以久守，故华将军派末将前来告知大人，望大人于北门早做部署。

文天祥听罢言凝神门外言道：事已至此，本官唯有入宫面圣呈请太皇太后定夺，烦劳何将军即刻赶往北门协助陈永斌将军守城，安吉州之事待本官入宫之后再作计议；之后何向吉起身辞别文天祥，文天祥亦将何向吉送至府外，待何向吉返往北门，文天祥也解下门外马匹朝宫中而去。

文天祥来到宫门前，翻身下马便进入宫中，殿前禁军张弛见文天祥行色匆匆便问道：文大人何事如此惊慌？文天祥回言：张将军，太皇太后与皇上现在何处？本官有要务禀报；张弛回言：太皇太后与皇上刚从御书房返回，现正于御花园当中赏景，文大人莫要惊了圣驾才是，文天祥听后亦不再多言径直朝御花园走去。

来到御花园，谢道清与赵显坐于画舫中观赏鲤鱼，文天祥近前叩首言道：臣文天祥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谢道清转过头来问道：文卿家为何事匆匆来这御花园？

文天祥回言：回禀太皇太后，适才臣接到安吉州来报，元军伯颜将已全面攻伐安吉州，如今安吉州存亡于旦夕之间，臣深知关乎江山社稷，故斗胆入宫请太皇太后定夺；谢道清回言：孤于用兵遣将亦无所晓，文卿家有何良策说于孤听便是？

文天祥接言道：据安吉州所报，安吉州已然不能久守，安吉州若破，则北门将遭受元军攻伐，臣以为太皇太后可降旨，令西门虎贲军节度使马齐督率虎贲军以及北门守军抗击元军，臣愿率麾下兵勇镇守西门；谢道清听后从腰间解下龙凤紫玉坠言道：文卿家，这是孤家随身之物，你即刻携带此玉传旨于马齐，令马齐率虎贲军镇守北门。

文天祥接过玉坠回言：臣遵旨，继而文天祥紧握龙凤紫玉坠起身出得御花园，而后赶回宫门跨上马匹直往西门；来到西门，文天祥将马匹交给城门守军亦匆匆上楼，马齐闻得声响回头见是文天祥便言道：文大人此来如此惶然，可是安吉州危矣？

文天祥从怀中取出龙凤紫玉坠回言：将军所言不差，此乃太皇太后御用之物龙凤紫玉坠，太皇太后懿令马将军即刻率领麾下虎贲军赶往北门抵御元贼伯颜，西门就由本官驻守；马齐听后心内大惊，继而躬身言道：臣马齐谨遵太皇太后懿令。

随后，马齐拱手对文天祥言道：文大人，元贼虽被击溃却未曾远去，倘若元贼伯颜攻击北门，西门必会遭受攻击，西门就有劳文大人；文天祥回言：马将军但去北门就是，本官虽是一介文臣，却生有将军般铮铮铁骨，本官定会誓死守卫西门、拱卫皇城。

听得文天祥说完，马齐按剑转身下楼，来到楼下便命马齐点齐虎贲军赶往北门，文天祥目送马齐走后亦于楼上继续巡守；安吉州城上，华耀祥已经浑身血染，宋军旌纛也在火铳射击下燃起火焰，城上宋军与青壮已不足千人，城内也早已粮草断绝，到处是烟火断壁。

伯颜见安吉城久攻不下已是丧心病狂，只见伯颜手中令旗左右挥舞，元军步军便退至一旁，百余马军分为两列立于阵前，而数十驾马车满载黑火药与火油由元军推至战马前。

伯颜见准备妥当，便令元军将数根撞木捆绑于马匹中间，且为百余马匹套上马车，火铳军遂即点燃引信，战马见到火焰便拖着撞木、马车冲向城门，火铳军亦紧裹棉袍由百余襄阳炮抛向城内。

顷刻间，火铳军跃过城楼跌入城上、城内，不死者遂即起身举起火铳射击城上守军，城上守军在华耀祥率领下躲闪着、厮杀着；元军马军拖着撞木、拉着马车也飞奔至城门处，但听数声撞击后便伴随着轰隆爆炸声，其间夹杂着马匹嘶鸣声，兵勇惨叫声，火焰也随着撞击缝隙烧入城门内。

城内宋军在火焰逼迫、爆炸震荡中摔倒于城内，一阵爆炸过后，百余马军全部化为灰烬，安吉州大门也在隆隆声中轰然倒地，城内宋军被砸中者非死即伤，伯颜见城门已破遂即擂鼓命令步军、马军入城。

城上华耀祥在诛杀一元将后也被火铳击中双目坠楼而亡，余下百人也尽数被元军击杀，伯颜大军进入城中后更是狂性大发杀心肆虐，城中逃命黎民皆被元军箭杀、射杀，老弱幼妇也无以幸免；伯颜深知临安北门已近在咫尺，一番休整补给后，亦传令马军万夫长昭颜率领步军火烧安吉城，伯颜则亲率步军、火铳军、箭弩军直奔北门。

一路上，伯颜大军势如破竹，沿途州县皆纷纷犒劳元军请降，伯颜大军也于数日后在临安北门两里外安营扎寨；城楼上，马齐仗剑而立，万勇紧握着钢骨朵言道：将军，据探马回报元军已于两里外安营，若是趁元军疲惫之时出击也许能有几分胜算？

马齐回言：万将军不可鲁莽，那元军统帅伯颜身为右丞相有胆有识，有勇有谋，其统领元军一路南下绝非等闲之辈，尔等能想到伯颜岂会不晓？元军固然疲惫，然定会有所防范，若贸然出击唯恐中那元贼奸计，到时奇袭不成反折损兵勇，万将军切莫再妄议应敌。

陈永斌此刻躬身又言道：马将军、万将军，今时元贼犯我河山凶残猖獗，末将身为北门守将，理当出城攻其不备以挫其锐气，望将军准行；马齐接言：陈将军忠勇杀敌之心本将钦佩，本将适才与万将军已言明利害，陈将军切勿轻视元贼。

陈永斌冷然回道：末将早就仰慕定襄军之名，当年定襄军节度使梁山伯将军率领麾下三卫两军守合州、战襄阳何等骁勇，奈何奸相作祟遣散定襄军，而后豹骁军、勾魂军染血襄阳，骠骑军殉难江陵，梁将军如今已不知身在何处，豹骁军、龙骧军却苟安于临安，末将斗胆相问将军，如此这般畏惧元军怎能安豹骁军、勾魂军、骠骑军在天之灵，言罢陈永斌跪于地上请罪。

马齐此时早已经双眼晶莹欲出，紧按宝剑右手也是颤抖着，万勇拭去眼角浊泪言道：将军息怒，陈将军并非有意冒犯；马齐摆手制止回言：万将军无需多言，陈将军之言句句出自肺腑，本将岂能不知不晓，本将身为大宋武将据城不出，亦有愧于朝廷之恩露、有负于将军之所托、有失于黎民之信任，陈将军快快请起，本将令你率麾下守军奔袭元贼，随后陈永斌起身谢过马齐。

马齐愤然又言道：陈将军，此次奔袭志在袭扰不可久战，虎贲军一千马军以及五百火铳军随将军一同前往，望陈将军切记；陈永斌回言：请将军放心，末将遵令，之后陈永斌下得城楼，点齐兵马便杀向伯颜大营。

元军哨探见宋军出城亦飞马禀报伯颜，伯颜听后自是大喜，继而传下帅令：令步军伺机设伏相待，令火铳军后续攻击，令马军四面合围夹击，一切安排就绪，伯颜便于营帐内载歌载舞等待着。

陈永斌率领步军、马军、火铳军来到元军营帐前便勒马环视，只听得一阵阵欢声笑语从营帐传出，且不时传出女子调笑媚语之声，陈永斌右手挥下，步军纷纷紧握刀枪靠近营帐，马军紧握马刀向四周散去，火铳军举起火铳射向布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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