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汉唐姬饮酒歌：李贺的道听途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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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汉唐姬饮酒歌

李贺的道听途说

蹊跷的是，元和时期的另一个诗人李贺，在他死的那一年，元和十二年（817年），写了一首《汉唐姬饮酒歌》，其词曰：

御服沾霜露，天衢长蓁棘。金隐秋尘姿，无人为带饰。

玉堂歌声寝，芳林烟树隔。云阳台上歌，鬼哭复何益？

仗剑明秋水，凶威屡胁逼。强枭噬母心，奔厉索人魄。

相看两相泣，泪下如波激。宁用清酒为？欲作黄泉客。

不说玉山颓，且无饮中色。勉从天帝诉，天上寡沉厄。

无处张穗帷，如何望松柏？妾身昼团团，君魂夜寂寂。

蛾眉自觉长，颈粉谁怜白。矜持昭阳意，不肯看南陌。

其中，“仗剑明秋水，凶威屡胁逼”一句，一作“铁剑常光光，至凶威屡逼”。

要读懂汉唐姬饮酒歌，先要知道这唐姬是谁。唐姬乃是东汉少帝刘辩之妃姬。东汉末年，少帝被董卓废为弘农王后，董卓命李儒用毒酒杀之，刘辩与唐姬诀别，悲歌曰：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逼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唐姬拉着袖子歌曰：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异路兮从此乖，奈我茕独兮心中哀。#pageNote#0/img少帝死后，唐姬被遣归乡里，誓不再嫁。《三国演义》中写唐姬是被董卓命人强灌药酒，这不是真实的历史。

李贺熟读汉书，写这首诗当然是以汉少帝之事相喻。而这首

诗到底写的是谁，一来是此诗少有人研究，二来因为涉及永贞年间之事，以前大部分人读认为写的是牛昭容。初看一下，这确实是很像牛昭容的事迹：跟了一个马上就下台的皇帝，然后流落民间，最后郁郁而终。然而，这些内容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也能从另外一种意义上体现。

先来说诗的本身。御服乃是帝王服装，沾霜露，长荆棘那就是天子失位。刘辩失位，如精金蒙尘，隐没无光色。玉堂，芳林，俱是汉代洛阳宫殿，云阳台又名通天台，在云阳甘泉宫，是接天之所。

头四句讲的是宫中景色根萧条，皇帝在宫中很郁闷，唱着歌却又没人听，纵使鬼叫也毫无用处。凄厉的气氛在李贺的诗中不算少见，但是这么凄厉的还是令人很惊讶。

中间四句实际上是讲了一个故事。秋水是剑名，唐人以水比喻剑的清澈很多，李贺还有一首诗《春坊正字剑子歌》：

先辈匣中三尺水，曾入吴潭斩龙子。

隙月斜明刮露寒，练带平铺吹不起。

蛟胎皮老蒺藜刺，鸊鹈淬花白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