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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罗马复古的咖啡馆，走进了一个人。
是个老男人。
“海革里，不加糖？”打着白色领带，穿着黑西装，一头金发的服务员，用百年不变的笑，问。
“这天气可真涩，来杯加糖的，我可不想涩上加涩。”整个人靠在朱红的椅子，一双细小得像过街老鼠的眼睛，打量四周，眼缝里眯出一道光，瞧了一眼加索尔，点上古巴产的雪茄，老鸹似的声音在烟里打转，“加索尔，你今天可真神气。”
“哈？你说什么？”加索尔停下摆放意大利进口的红酒。
这是咖啡馆，怎会有红酒呢？说出来你可不信，是为海革里准备的。
海革里是谁？会喝得起一瓶一百美元，在意大利葡萄庄园里，经过一年光景酿造，价格不菲的红酒？
海革里是谁？我现在跟你说，你保准备吓一跳。海革里啊，他是国企的一名小员工，可谁也不知道他仅仅月薪五十美元的微薄薪水，是如何在这小小的午后咖啡馆，花费一共十万美元，那可是他两千个月，一百六十六年才能积攒的，印着华盛顿头像的钞票。
这是海革里的秘密，谁都会有个秘密，加索尔也不例外。
海革里想起多年以前那个午后时间，天的西边布满鱼鳞状的乌云，午后的阳光染得乌云发紫。
就这样，海革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点痛苦，有点悲伤，晃荡地走进这间复古罗马教堂的咖啡馆。
“加索尔，你还记得，那一天？”海革里桑子里像是塞了一块在地球内壳沉淀几千万年的花岗岩，经过一层层的传递，勉强漂到加索尔的耳中。
“那一天？”
“肥胖，令人呕吐人的女人。”
“现在你想起那一天了吧。”说起那女人，海革里脸上兴奋起来，不是对成堆的死肥肉，而是对带着似法国女郎香气的一美元钞票暗自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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