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皇上驾崩，兄弟相残，皇子命归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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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皇上驾崩，兄弟相残，皇子命归黄泉

嘉定十七年八月，宋宁宗病重，权相史弥远召门生郑清之与直学士程佖入宫，经过一番密谋，遂矫诏立赵贵诚为皇子，赐名赵昀，授武泰军节度使，封成国公。同年，宁宗驾崩，史弥远请国舅杨次山之子杨榖、杨石一夜之内七度进宫，两人后以杨家祸福生死劝说杨皇后，杨皇后终于首肯。

史弥远又遣使至沂靖惠王府，宣召赵昀入宫，杨皇后抚其脊背言道：汝今为吾子矣；随后赵昀即位，是为南宋理宗，赵竑入宫后自是不愿下拜，殿前都指挥使夏震遂压制其头强制行礼，杨皇后矫诏授赵竑为开府仪同三司，进封为济阳郡王，判宁国府。

之后宋理宗又加封赵竑为少保，进封济王，命其出居湖州，赵竑纵有不愤亦无可奈何，继而于三日后往湖州而去。到了湖州，赵竑郁郁寡欢，惶惶不可终日，深知权相史弥远阴险诡谲，不会轻易罢手，之后赵竑闭门谢客，意欲远离争端是非。

梁山伯也深知宫斗险恶，便与闲暇之余，相伴祝英台与两子流连于湖光山色之间，相忘于幽林谷涧之内，赏林阴蓊蓊，眷溪流涓涓，听鸟语袅袅，醉鱼虾嬉戏，抚弦挥笔把山河留于纸上，舞剑刺绣将情意传于眉间；与此同时，梁山伯、祝英台奉孝梁祝四老于堂前，且携带梁怀岳、梁怀玉承欢于四老膝下，朝堂之上亦是静然观之。

宋理宗宝庆元年，湖州人士潘壬及其兄弟潘丙、潘甫等人，对史弥远假造圣旨，擅自废立很是不满，于是密谋起兵，同时暗中与原忠义军叛军李全联络，准备拥立赵竑为帝，赵竑深知大事难成，故百般推诿，难料潘氏兄弟竟擅自起兵并发布榜文，列举史弥远乱政罪状，声称将率精兵二十万，水陆并进直捣临安，替天下靖难，扶皇室正统。

赵竑闻听大惊，不忍同室操戈黎民遭难，便派人上书朝廷告变，以求朝廷明鉴，免得祸殃自身，同时率州兵追捕潘壬等人；史弥远得报后，亦奏请理宗，保举梁山伯为定湖军统领，由梁山伯率军前往湖州弹压叛乱，理宗允准便降旨于梁山伯，旨到之日，梁山伯遂率定湖军前往湖州平叛。

到得湖州，梁山伯所率定湖军经过数日杀伐，已将叛军分割击溃，并走马取得潘壬、潘丙首级，亦斩杀叛军百余人立下大功，之后梁山伯与赵竑一道率大军班师回朝。

朝堂上，理宗龙颜大悦言道：梁卿家此番征战湖州不负朕望，朕赐封卿家为殿前步军都虞候，加封定远将军，梁山伯叩谢圣恩；理宗又对赵竑言道：皇兄即为臣子，应当恪守臣子之道，不应受人唆使，以致于同室操戈，但念及皇兄协助朝廷平叛有功，朕就不予加罪，望皇兄返回湖州后能三省其身，莫要再行不义之举，赵竑遂战战兢兢领命退下。

自此，宋理宗对赵竑猜忌之心日益加重，史弥远对赵竑也是愈加忌恨，担心还会有人利用赵竑作乱，便屡进谗言，意欲除之而后快，于是便假称济王有病，命门客秦天锡前往湖州诊治，秦天锡到湖州后矫诏宣称朝令，逼迫赵竑在州衙中自缢，对外则宣称病薨；赵竑死后，史弥远又进谗言，理宗便剥夺赵竑济王王爵，将赵竑降封为县公。

赵竑自杀消息传至京城，梁山伯于府中听闻亦是潸然悲戚，回想起当年绍兴初见，皇子赵竑何等英气勃勃，而后于朝中又数次相扶，奈何奸相擅权，今时却与皇子兵戎相见，以致皇子被害命丧。而朝中忠臣良将也皆遭贬黜，为今只有忍辱负重，以待日后择机报效朝廷，不负贾大人所托；思至此，梁山伯便饮下烈酒，寻求一醉解千愁，祝英台纵是疼惜，却也只能柔言宽慰。

理宗开新，朝纲依然不振，史弥远依旧权倾朝野恣意妄为，尤其是在诛杀皇子赵竑，并贬黜为皇子赵竑鸣冤诸位大臣后，更是肆无忌惮，任用其亲信门生，尽行苟且之事。梁山伯痛心疾首又奈何不得，为免遭权相史弥远无端猜忌加害，梁山伯唯有在朝中恪职谨慎，对史弥远与其党羽虚与委蛇，回至府中更是深入简出，习练武艺，与祝英台琴棋书画，相濡以沫，闲暇之余便与祝英台及梁怀岳、梁怀玉畅游山水，泛舟于西湖，徒步于栖霞岭凭吊岳王。

时光流转，岁月更迭，转眼已是宋理宗绍定二年，梁山伯于此五年中周旋于朝堂，相欢与山野，自是悠闲惬意，其间梁承业、梁夫人、祝开明、祝夫人也已经相继辞世，梁怀岳、梁怀玉也已年满七岁，祝家二老归葬绍兴云梦山，梁山伯与祝英台于绍兴守孝期满，便又赶赴临安，后将祝府归交朝廷；之后，梁山伯依然于朝中当值，祝英台则于府中照料教习梁怀岳、梁怀玉。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梁山伯、祝英台相伴两子嘉兴出游，合家流连于百花之间，徜徉于绿谷之中，泛舟于碧波之上，策马于林径之内，听鸟语幽丛，观鱼戏池塘，不觉十数日已过，梁山伯心系朝廷事宜，便同祝英台与两子一同驾马欲返回临安。

行至中途，梁山伯听得前面绿林中，传来急促救命呼声，遂即勒马对祝英台言道：娘子稍做休息，待我前去探个究竟，看是何歹人作恶？祝英台接过梁怀玉回言：官人一切小心为是，梁山伯点头含笑便驾马提剑而去。

来到林中，只见林路旁十多名黑衣蒙面人，手握弯刀攻击一辆马车，马车前已有数人倒于血泊之中，另有数人卫护这一妇人、丫鬟、管家及两名孩童正与蒙面人拚斗，梁山伯寻思那呼救之人定是丫鬟，此刻已是万分危急，稍有不慎便会有人命丧黄泉，梁山伯不容迟疑，便下马握剑朝蒙面人而去，而后拔出湛卢剑逼退蒙面人救下妇人。

黑衣蒙面人见梁山伯拔剑相向，便不由分说数人围攻而来，梁山伯也挥动湛卢剑与蒙面人展开交锋。此时卫护马车之人已经先后被蒙面人杀害，蒙面人也伤亡三四人，余下八名蒙面人将梁山伯以及妇人合围，使梁山伯难以抽身相助丫鬟、管家与两名孩童，眼看管家四人将要命丧恶手，梁山伯自是心急如焚，却又无法突围。

忽然一个身影若飞鸿掠来，但见一道寒光挑开蒙面人弯刀，救下管家五人，待身影落定，梁山伯定睛望去，只见那相助之人头戴黄冠，一袭玄色道袍打扮，其剑术更是精湛灵动，身法如影随形飘逸洒脱，梁山伯见有人相助，亦是抖擞精神迎战蒙面人。

片刻间，击杀管家四人蒙面人，已被那道人或死或伤逼退，道人又提剑杀向围攻梁山伯之人，蒙面人见那道人厉害难以取胜，便一声清啸，弃下死去同伴驾马而去，妇人与丫鬟、管家以及两名孩童抱于一起痛哭，梁山伯与道人移步上前予以安慰，妇人五人遂一同跪拜梁山伯与道人救命之恩。

梁山伯与道人也彼此见礼，梁山伯言道：晚辈梁山伯，承蒙道长出手相助，梁山伯感激不尽；那道人左手立掌回言：梁公子无须多礼，贫道为终南山全真教掌教尹志平，因访友至此，路见不平自当相助。继而尹志平问那妇人：你们为何人？缘何遭金兵追杀？梁山伯大惊言：尹掌教何出此言？如何断定蒙面人为金贼？

尹志平笑言道：恶贼虽然蒙面，但所用兵刃乃金兵禁卫惯用弯刀，本教地处北境，自是见多了，且蒙面人退去时，那一声清啸也出自金国王府，随后尹志平一剑挑开死去蒙面人衣襟，弯腰摘下蒙面人腰间铜牌，只见铜牌上书‘禁卫’二字，尹志平遂将铜牌交由梁山伯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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